乔伞是被电话声吵醒的,她的第一反应是轻轻拍了拍睡在一边的卓雨晴,小家伙四脚朝天的仰躺着,圆滚滚的小胳膊露在被子外面,一张细嫩的小脸儿红扑扑的可人【阅】
小家伙睡得很沉,哪怕是电话响了很久,她都没有被吵醒的意思,反倒伸出小舌头舔了一下嘴巴,翻了个身,像团小白肉一样的偎进了乔伞的怀里。
因为怕吵到她睡觉,两个人晚上都会把电话调成静音模式,现在催命一般响起的是**头的座机。
乔伞蹬了那旁的男人一脚,女儿都有的人了,睡觉还是这么死。
卓曜恍恍惚惚的睁开眼,先是在**上滚了一圈儿滚到小雨晴的身边,长臂一伸便将女儿老婆一块儿搂着,舒服的哼了哼。
小雨晴平时睡在自己的婴儿**里,有保姆照看,只是卓曜最近喜欢半夜把她从婴儿**里抱到他们的大**中间,对于一家三口睡在同一张**上的感觉,他是乐此不彼。
“接电话。”乔伞又踢了下他的小腿。
他懒洋洋的爬起来,上身也没穿衣服,就那样光着去够电话。
看到他肌理分明的手臂,背脊,那条凹进去的背沟一直埋进若隐若现的短裤里。
乔伞的喉咙紧了紧。
他为什么会半夜才把小雨晴搬到**上来,原因还不是前半夜要霸着她做运动,想到昨天晚上的那些少儿不宜,乔伞立刻把脸埋在小雨晴的胸前,臊得不行。
卓曜因为被人扰了清梦而恼火,听见电话那端的话脸色倏地一肃:“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乔伞也担心的探过头:“怎么了?”
“是祈豫,她吞药自杀,现在正在医院抢救。”
“怎么会这样。”乔伞急忙开始穿衣服,“那我们现在快点过去。”
“还记得大哥t接我们的那天,祈豫就企图在家跳楼自杀,结果没死成,断了两根肋骨,所以这一天是迟早的。”他已经穿戴好了,并叫来保姆照看小雨晴。
两人匆匆赶到医院,卓逸也到了,跟这里的医生交流了几句后便等在抢救室外。
乔伞远远的就看到走廊的尽头站着一个人,卓家优良的基因是造物奇迹,光是一个背影便让人觉得俊朗不凡。
卓琛背对着众人,高大的身躯完全隐藏在阴影当中,一动不动的,只是偶尔弹下烟灰。
这里,好像是禁止吸烟吧。
“情况怎么样?”卓曜没有过去,而是问先他一步过来的卓逸。
卓逸摇摇头:“不太好,还在抢救。”
卓曜便没再说什么,拉着乔伞在一旁的长椅上坐下。
都已经人命关天了,乔伞实在是忍不住了,“五爷,大哥和祈豫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都闹到要自杀的地步了。”
卓曜握着她的手,顺着她的掌心,眉目低垂着,额前的发丝在眼前投下一圈阴影。
“那是三年前的事了。”缓慢低沉的嗓音奏起如大提琴,“大哥跟我一样,麻药过敏。”
三年前。
祈豫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病人,麻药过敏。
偏偏手护室的护士今天有事请假了,她被安排暂代她的工作。
不能打麻药,这对于病人和医生来说都是考验。
大夫是医院里最有名的外科专家,大半夜从家里飞奔而来,不但如此,就连院长和主任都连夜赶了过来,此时正等在手术室的门口。
祈豫想,现在躺在她面前的这位一定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
大夫准备手术,她和几个护士开始有条不紊的忙碌。
她看见那个人,静静的躺着,五官精致,单独看哪一处都无瑕疵,他的眼睛特别的黑亮有神,哪怕头顶就是白得刺眼的手术灯,可在他的目光下竟也显得逊色。
他的手臂中了一枪,迸开了很大的血口,虽然已经止了血,可那黑红的肉翻出来,状态特别的不好。
大夫说:“我要开始了。”
他的神智无比的清醒,微微点了下头。
“会很疼,你咬着这个吧。”大夫递过一块干净的毛巾,这样的疼痛如果不咬点什么,很可能会不小心咬断舌头。
他没说话,默默的咬住了那条毛巾,英挺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这是祈豫见过最坚强的人,不打麻药,活生生的把子弹取出来,而且他的意识还这样清醒。
手术进行到一半儿,**单已经被打湿了,他的脸上全是汗。
大夫说:“祈豫,你按住他的肩膀。”
疼痛产生的颤抖让他无法控制,这样会影响手术的精准性,虽然他的手已经被绑住了。
祈豫愣了下,马上就走过去,伸出双手,一边一个按住了他的肩膀,他的肩很宽阔,因为没有穿衣服,她的掌心紧紧的贴着他的纹理,汗水湿了她的手,她咬着牙,用力的按着。
她微微倾着身子,一低头就能看见他的脸,而他也抬着目光,视线撞进她的眼瞳。
“你叫祈豫?”他的声音虚弱的几不可闻,苍白的唇上泛着一层皮,什么时候,他已经把毛巾吐出来了。
祈豫没想到疼成这个样子他还有力气说话,抿了下嘴巴,她点点头。
看了眼他握紧的拳头,指甲嵌进了肉里,血从指间流了出来。
她想,如果说话可以分散他的疼痛,那她就多陪他说几句。
“你叫什么?”她大胆的问,亮晶晶的眸子在手术灯下如同美钻。
大夫看了她一眼,有些惊讶,不过也没有阻止,在手术室里做这些事是被禁止的,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