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们!”
兀良台一路急赶,十里的路程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展现在他眼前的是无尽的火海,燃烧在自家营地的每一处熟悉的地方。
只是更气人的是,这些只会偷袭放火的汉人,居然排着整齐的队形,阻拦在自己前进的道路上。
自不量力!
螳臂当车!
以为偷袭一座空虚的军营就可以对抗自己的骑兵,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就是面对十倍的步兵,兀良台都有自信,可以发起冲击,何况眼前的区区几百人而已。
一个冲锋而已!
随着兀良台的一声令下,五百人的骑兵瞬间将战马的步伐,统一的在一致的频率之上,整齐划一的朝着杜遵道他们,开始冲刺起来。
毛贵早就收拾好,回到了韩山童的身边,此刻观看着鞑子骑兵的冲锋,心中感慨万千。
仅仅通过鞑子骑兵调整队形,就知道鞑子骑兵的厉害果然名不虚传,若非早做准备,白莲教徒根本就不具备一战的勇气和实力。
韩山童难见的第一次呼吸急促起来,这是一次生与死的较量,更是一份即将起事的战前动员。
近了!
距离相当的接近了!
鞑子骑兵就像是一股黑色的洪流,朝着杜遵道他们,扑打而去,似乎要淹没他们一般。
扑通——
原本气势如虹的骑兵,突然前端的队形混乱起来,只见有的战马连带着骑兵一起掉入陷马坑,有的却是战马栽倒将背上的骑狠狠的甩出去,更多的是一些战马不受控制的四处乱跑。
看着鞑子吃瘪的样子,那些参与布置机关的白莲教徒一个个眉飞色舞,引得其他人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番。
只是高兴是暂时的,对于这些路障,兀良台的骑兵们早有计策,除了一开始的那些倒霉蛋之外,后面的骑兵倒是轻松的避开,就像是事先知道了陷阱在哪里一样。
路障仅仅是迟滞了一下前进的速度,兀良台的骑兵还是快速的突进到杜遵道他们面前。
长矛挺立密密麻麻的让人根本就无法接近,甚至可以看到彼此的脸庞,具体长的什么模样。
“放!”
随着杜遵道一声大喝,在他身后早就有准备的一些暗器高手,纷纷亮出了自己的绝活。
飞镖、飞刀——,全都一股脑的朝着鞑子骑兵身上招呼,响起了一阵叮叮当当的爆响。
这些暗器除非臂力超人,眼力精准,不然在这种情况下,要造成鞑子有什么伤亡,希望十分的渺茫。
除了几个鞑子骑兵运气不好,丧生在暗器之下外,其他人再一次的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射马,射他们的马!”一波攻击之后,杜遵道才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多么低级的错误。
又是一波暗器出手,战马的体型庞大,加之比较的接近,这一次前方的战马,毋庸置疑的变成了一个大花脸。
毙命的战马和骑兵,就在胞泽的践踏之中化为了肉糜,没有任何的同情和怜悯。
战争的无情,这一刻体现在白莲教徒的眼中,有些人甚至呕吐起来。
“快闪开!”杜遵道急忙的呼叫众人,要按照计划行事,他们的任务就是吸引鞑子的注意。
只是能够及时反应的不到三分之一,其余的人不是吓得无法走动,就是有的还在呕吐不止。
鞑子骑兵端平的长矛冰冷的尖峰,此时毫不犹豫的洞穿了白莲教徒的胸膛。甚至有的长矛一连洞穿几人,在白莲教徒痛苦的嘶吼中,被狠狠的耍了出去,被战马践踏而过。
韩山童的心在滴血,这是自己千辛万苦培养的弟子,此刻一个个阵亡在自己的面前,如何的不心疼。
但是这样的阵痛不可避免,晚来一天就是多一天的危险,只有尽快的走向成熟才能在未来的危机中存活下来。
面对着鞑子骑兵的冲撞,没有一个人可以存活下来,最多是隔靴搔痒的做一些无谓的反抗。
洞穿了白莲教徒的阵营,兀良台没有一丝的喜悦,反而是破口大骂,大骂汉人的狡猾。
他们眼前不是通向自家营地的道路,而是一堆石头堵住了去路这些石头垒起的高速几乎有一丈高,前面几匹纵马横冲的骑兵此刻,就被碎石压在了底下,毫无生息。
“不好,有埋伏,后队变前队,快冲出去。”看到巨石堵路,在一看周边的环境,几乎他们就在一条山沟离行军。
虽然这是因为挖掘泥土填埋,而留下的壕沟,但是要让战马冲上去,没有那个坡度也没有足够的时间。
兀良台的预感十分的准备,就在他们大肆杀戮白莲教徒的时候,刘福通已经带人从后撵上,手一挥,一道紧绷的绳索分成两截,但见无数的山石从坡上滚滚而下堵住了鞑子骑兵的退路。
这一幕,兀良台看的清清楚楚,也看到了无数白莲教徒的身影,出现在壕沟的两侧,正朝着他们展开了攻击。
“弓箭手射翻他们,从这里冲出去。”眼见前后出口被堵,兀良台知道,借助战马出逃,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现在只有抢先占领壕沟的制高点,才有一线生机。
抛弃了战马抛弃了长矛,鞑子骑兵摘下马背上的箭壶,张弓搭箭抢先展开了攻击。
刚刚露头的白莲教徒,不少人还没有完全的露出身体就被鞑子的利箭击杀尸体顺着山坡滚落下来。
原本伏击他人的人马,反而被鞑子抢得了先手,这无疑是在狠狠的打刘福通他们这些人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