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刘三对王德说道:“其他几个城门都安排人了吧?”
王德笑了笑说道:“你放心,都已经安排妥当。等老将军的人马一进来,就能来个瓮中捉鳖。城中的军队只要见了老将军,肯定会有大半反戈,不过必须先把几个王家主事的人除掉,否则经过王家人的煽动,他们肯定抵死反抗,最后成了我大唐军队的内斗。”
刘三朝王德拱了拱手:“姜还是老的辣,王将军日后荣升高位,莫要忘记了兄弟。”
王德哈哈一笑:“说哪里话,现在某只是戴罪立功罢了。不求大富大贵,只愿家人不跟着受苦就行。某现在已经年过四十,已经没有了向上爬的决心和动力。经此一事,某王家兄弟也成了反骨之人,谁会相信我们兄弟?”
刘三摆摆手:“王将军说哪里话,等你们兄弟到了军校就会知道,有才能的,对陛下忠心的,都能得到一个施展才能的机会。某以前也是我家将军身边的护卫而已,还有那个郑鸣,他以前只是郑家外围之人,现在不都在军校很好么?不要在意出身,军校成立之初,我家将军就确立了有教无类的策略,只要你有才能,绝对不会让你埋没!”
王德一听,当即说道:“若真的是这样,某绝对要拼一把,为自己的后人拼一个大好前程!”
因为他们都是城防军的打扮,而且黑夜中也看不真切,他们每次遇到城内巡逻的士兵,都会用换防之类的话作为借口。一直到南门,也没有任何怀疑。王德虽然名义上是晋阳的镇将,但是整个军队的大权都被王家人把持着。他能在城防军中笼络六七千人已经很不容易,全都得益于王德平时为人好,不摆架子。
南门口的城门校尉这会儿正在城门楼里摇着蒲扇喝酒。自从几年前城防军的大权旁落,这些小军官成了王家重点拉拢的对象。其造成的结果就是城防军的战斗力直线下降,像城门校尉这种当值期间公然喝酒的军官,并不在少数。
城门口外面的黑影中,密密麻麻的全都是王德的人,但是城门口当值的那些士兵依然嘻嘻哈哈的凑在一起闲扯,根本不知道死亡就在眼前。王德看了刘三一眼,小声说道:“到时间了么?到时间就发信号,城外的人马也不知道准备得如何了。”
正说着,一个黑衣接近了他们。
众人刚要举起兵器,这人突然说道:“自己人,城外来的。”
刘三定睛一看,居然是李连胜。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翻进了城内。
刘三来到李连胜身边:“你是怎么进来的?城外的人马怎么样了?”
李连胜嘿嘿一笑:“想进来的方法有很多,某没想到堂堂晋阳城,居然防卫如此松懈。城外的人马已经准备妥当,就等着你们发信号了!”
王德点点头:“诸位,封妻荫子,正在此时!”
众人没有说话,但是眼睛却是明亮了许多。
一个士兵手中举着一个竹筒,凑到火把上点燃之后,就看到一串火光直冲天际,然后在天空之中炸开了,五颜六色的煞是好看。
但是这些人马没一个人顾得上欣赏这样的美景。他们分成两路,一路直取城内,另一路杀向城头,控制城门口吊桥的绞盘就在城楼上,这是城外人马能否进入城内的关键。
李连胜向刘三打个招呼,然后像一只狸猫一样闪向了城内街道。不知什么时候,他的身后居然跟着许多黑影。他们的目标是晋阳城内的几个王家的高官。只要除掉他们几个,城内没有统一指挥之人,绝对会大乱起来。
一面是准备妥当,另一面是松懈已久匆忙应对,整个城门争夺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直到杀掉最后一个人,守城的一方也没组织起来有效的抵抗。
城楼上也是大同小异,光凭李连胜他们能大摇大摆的翻墙进来,就能知道晋阳守军糜烂到了何种地步。假如在边关,李连胜他们怕是肋生双翅也难以翻过城墙。晋阳城的士兵,荒废的时间太长了,已经忘记了刀子与鲜血才是他们最好的伙伴。
李祎他们进来的时候,城门附近已经没有了像样的厮杀。
李祎扭脸对高适说道:“晋阳守军居然糜烂成这等样子,连基本的血性都没了,怪不得陛下对王家如此痛恨。假如大唐腹地有人造反,还真的会长驱直入,因为连这陪都居然能让城内的人马一股而下。老夫本以为会殊死抵抗呢。”
高适笑了笑:“我等奉命是为了除掉王家,其他厮杀能避免还是避免吧,省得到时候整个城内无人可用。这个王德不简单,能在短短一天一夜如此设计,端的是个良才。”
李祎抚着胡须说道:“就看他对陛下的忠心如何了。”
他说完后,就开始命令各统属的军队向城内和其他城门杀去。这次,李祎不打算放跑一个王家人。
城内策马狂奔的声音与此起彼伏的喊杀声终于让一些恩惊醒了,不过当他们刚穿好衣服准备出门一看究竟的时候,李连胜他们出手了。几乎半数王家人出任的官职都被杀死在自己的卧房,有的人甚至连衣服都没穿好就被割下了头颅。他们安逸得太久了,久到已经忘记了这个朝廷是姓李的,李家才是晋阳真正的主人!
到天亮的时候,大半城防兵已经缴械,甚至有的直接在混战中就反戈,毕竟双方都是城防军,都是一个地方的人,相互也都认识。在自己人的劝说下,这些人成了首批弃暗投明的城防军。
有人带头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