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芷然微微皱了皱眉,然后转头斜睨陆小凤,“需不需要我给你腾个空间出来?”
刚刚听了她的话后似乎若有所思的男人唇角瞬间一跨,苦笑着抬头看着她道,“芷然,别说笑了。走吧,我们先去你房间把。你跟我说说,你刚刚遇到了什么……”说着,便头也不回地跟着她走了出去,还体贴地带上了门。
在他们身后,被留在原地的女人低垂着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第二天一早。
叶芷然醒得很早。在看到窗外晨光熹微的时候,她有片刻地怔神。似乎自从接任峨眉掌门的位置之后,她便再也没赖过床。尤记得半年之前,即便是叶孤城站在她床边用杀气激她,她都能睡得安稳如山,让清冷淡漠如叶孤城,也对她无奈得很。可如今,即便是没有人喊,她都能醒得很早很早,然后安安静静地去前院练剑。
这样的变化,说起来……应该是好的吧。
躺在床上发了一小会儿呆,叶芷然便自觉地起床了。这一日,天气晴好,太阳出来之后,淡金色的阳光洒在身上暖融融的,让叶芷然的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
只不过,这样的好心情只延续到了她回到自己的院子。
“这是什么?”
冷冷地看着院子里多出来的那五口棺材,叶芷然抬头看向刚刚从房间里走出来的陆小凤。
青衣男人似乎对此也有些愕然。他围着棺材转了两圈,然后浅浅叹了口气,“大概是警告吧。”
棺材里是昨天还跟在他们身后的那波人中其中五个的尸体,而大早上地将他们摆在这里的人是谁,也自然不言而喻。
叶芷然冷哼了一声,“搞这些乱七八糟的干什么,真要警告不如直接出来跟我打一场。”
陆小凤低头不语,他也注意到了岁寒三友对于叶芷然那不同寻常的回避。
在这之后的一路上,跟在他们身后的人增增减减。而那天晚上出现的丁香姨也一直跟在他们身边,却也只是端茶倒水,不再做什么多余的事。叶芷然挑了挑眉,当做没看见她,而陆小凤则是默许。只不过他们都知道,身后的危险并没有解除。那些跟在他们身后,腰间扎着黑色带子的人显然是一个组织的,而这几天这些人虽然死了不少,但真正危险的那个却一直还好好活着,并且堂而皇之地跟在他们身后。
“阴阳童子?”叶芷然有些诧异,这是……古代的阴阳人?
“现在只剩下阴童子了。”
“哦?”
“他阳的那一面,被司空摘星给毁了。”
所以他现在的样子,整个人都只剩下了一半。就好像一个被人强行扯下一半的布娃娃,狰狞而可怖。
叶芷然沉默了片刻,“这个人如果还一直好好活到现在,那么一定是个变态。”没有人能够在这种情况下,心理还不扭曲的。
凡是叶芷然以一种肯定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十有j□j是对的。
这一次也一样。
在看到阴童子房间内那三具无辜女孩子的尸体的时候,叶芷然觉得自己被这个江湖打磨得冷硬了许久的心,又有了怒气爆棚杀掉罪魁祸首泄愤的冲动。只可惜,这一次她晚来一步,那个罪魁祸首已经死了。死在了一枚来历不明的透骨钉下。
“芷然……”陆小凤走到她背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叶芷然没有回头,她依然在看那三具死相凄惨的尸体。那三个姑娘甚至还没有发育成熟,依稀可见是少女时的样子。洁白的肌肤在灯光下如暖玉一般,仿佛还残留有生命的温度。叶芷然看着她们一点一点地苍白下去,殷红的血液顺着她们的身体流了出来,在地上汇集成一滩。
这不是她第一次看到有人在她面前死去,但是却是第一次觉得愤怒和无力。是因为这些少女都是无辜的普通人而且还未成年,还是因为她们身上绯红色的舞衣让她想起了她曾经瘦西湖畔的家?
安静的房间里,叶芷然沉默了许久,最终,轻轻地开口,“是不是只要是女孩子,活在这个江湖上都是如此艰难。”
是不是女孩子活在这个江湖上都如此艰难?
这是叶芷然看到丁香姨被人砍去四肢放在床上时心底再次产生的疑惑,也是在看到楚楚后问出的话。
丁香姨一直跟着他们是为了借助陆小凤的名声躲开身后追着她的飞天玉虎的人,可惜最后她依然是被他们抓了回去,被她的丈夫亲手废了双手双脚。
而楚楚,则是是跟着贾乐山一起出现的。那个蓝胡子曾经告诉过陆小凤要用二十万两金子跟李霞买罗刹牌的富商。
他们和贾乐山的相遇简直是一出j□j迭起的反转剧。先是司空摘星假扮贾乐山,被陆小凤认出后,真的贾乐山居然是那个扶着楚楚进门的风韵动人的少妇。而后,在威逼利诱皆不成之后,贾乐山无奈地表示,陆小凤必须死。只不过……
“我贾乐山纵然称霸四海,但也并不想惹上峨眉派和白云城这样的敌人。”穿着一身少妇的襦裙却丝毫不显女气的男子转头看向叶芷然,“叶掌门,我们不妨各退一步如何?我的手下一会儿如果击败了陆小凤,我不会杀他,但是叶掌门和陆公子也必须保证不再对罗刹牌出手。”
叶芷然的眼睛眯了眯,眸光淡淡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答应。”
贾乐山慨然一笑,“虽然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