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仲骁瞥到袋里的东西,话梅,薯条,百力滋,都是小女生喜欢的零食。
他突然明白了叶和欢之前打电话的原因,目光重新落在她脸上,看到她困惑的表情,郁仲骁轻勾起薄唇,心口像被暖暖的东西塞满,他的声音很低:“那也吃不完这些。”
“又不会过期,可以留着自己吃。”
说这话时,叶和欢发现,病房里没别的人。
郁仲骁看出她的不解,解释:“是我让他们晚点过来。”说着,握住她拎着购物袋的手,“把袋子给我。”
叶和欢怕他牵动右臂伤口,郁仲骁却说不会。
两个袋子放在沙发上,叶和欢扯开袋口俯着身翻找削果器,“怎么没有?我明明买了的呀……”
找得太过入神,以致于一时忽略了屋里另一个人。
叶和欢在袋子底下找到了削果器。
她抬起头,发现郁仲骁正靠在床头柜上看着自己,眼神很专注,见她望过来,他极淡地笑了笑,说:“化妆了。”
“嗯。”
叶和欢站直身,点点头:“涂了些bb霜。”
虽然面上神色如常,但心里还是漾起淡淡的羞赧。
郁仲骁深邃的目光没从她脸上挪开,却比方才更温柔了些,叶和欢主动走过去,抬起双臂搂住他的颈脖,半带俏皮地凑近他耳边:“今晚我留在这过夜。”
说完,又啄吻了下他的下巴。
郁仲骁低头凝着她,嘴边噙起若有若无的笑,然后他的眼睛就被一只绵软细手捂住。
叶和欢嘀咕:“真是美/色/误人!”
郁仲骁:“……”
————
这天,来探望郁仲骁的战友是一群纯爷们,瞧见端着洗好的水果从洗手间里出来的叶和欢,原本的嬉闹声消失,倒是有眼色的立刻喊了声:“嫂子好!”
被年纪比自己大的男人恭敬地叫嫂子,叶和欢不知道该应还是不应,索性转头去看郁仲骁。
郁仲骁神情不变,显然默认了别人对她的称谓,没开口解释,只是招待他们进屋坐。
当发现走在最后的人是赵勋时,叶和欢心里有些意外。
毕竟上次聚餐闹得不愉快。
但这份意外,她并没有表现在脸上。
因为叶和欢在场,一班大老爷们有些放不开,说话用词都有所顾忌,生怕惹来病房里独一的这位女性皱眉。
叶和欢看出他们的不自在,就找了个借口暂时离开病房:“我去便民门诊那配点板蓝根。”
郁仲骁抬起头,漆黑的眼眸看着她:“感冒了?”
他这一问,其他人都停下聊天,纷纷扭头看向叶和欢。
“……没有,就是买了放在家里预防。”
从病房里出来,叶和欢的脸颊还有点烫,她抬手捂了捂自己的脸,然后拿着医保卡去方便门诊,除了板蓝根,她还让医生开了几种家用常备药,拿完药,她又在门诊部一楼的等候区里坐了会儿。
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叶和欢才拎着药袋往住院楼去。
结果在住院楼的门口碰到了老赵。
赵勋其实是特意在等她,他是借接电话的由头出来的,挂了电话,想起一些事,所以在这边等着叶和欢。
那天从老梁家回去,在半路上他就酒醒了,或者说,是从自己那一腔义愤填膺里清醒过来,他老婆念叨了他一路,无非是别人喜欢萝卜青菜要你瞎操心,没看出郁参谋长把人捧手心里宠着吗?你还一根筋地在那充当搅屎棍,生怕人家不在心里把你记恨上!
听到后来,赵勋太阳穴突突地跳,脑袋也胀痛的厉害。
但他还是不觉得自己有错,对叶和欢的不满,他就是发自内心的,明知道对象从事高危险工作,还选那个时候打电话,不是作死是什么?这样的女人,能害郁仲骁一回,以后还会有第二次!
直到后来碰见姚烈,他从姚烈那里得知了一些郁仲骁没有告诉自己的事。
当姚烈说,和欢怀有二哥的孩子,七个月,后来引产了,赵勋整个人都愣住了,明显这跟他想的剧情背道而驰,姚烈说这些是他老婆最近才松口告诉他的,二哥没说,应该是想要保护和欢,不希望她备受旁人的非议。
十九岁,有了前小姨父的孩子,说出来,不一定会博得同情,却会被贴上堕落、活该的标签。
所以,郁仲骁选择了不说。
…………
“那晚的事,是我喝多了胡言乱语,你别往心里去。”
听到老赵摸着后颈、一脸不自然地跟自己道歉,叶和欢也有些尴尬,对那晚饭桌上的事,她不可能说心无芥蒂,但现在既然说开了,她也没再揪着不放:“我知道的,你是为他好,而且你也没说错,确实是因为我他才会受伤。”
换做以前,听叶和欢这么说,老赵还觉得她真有自知之明,但现在,他心里百味杂陈,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叶和欢倒是神色坦然,她看了看电梯,说:“电梯来了,上去吧。”
赵勋却又叫住了她。
闻声,叶和欢回过头来看他。
“有些话……你可能觉得我啰嗦,本来也轮不到我来讲,”对着一个比自己小十几岁的姑娘,赵勋心里觉得说不上来的怪异,却还是坚持把话说完:“像郁仲骁这样家庭出身的,过得不比我们寻常老百姓快活自在,做事经常受条条框框的约束,我跟他认识虽然没几年,但很敬佩他这个人,也清楚他是什么样的性格,你们之间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