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轻沅脑门上挂满了黑线,谁特么的问这个。
不过…
还真的不像。
帝临渊那张脸太过于招摇,千澜又太平凡,可银子却和两人没有丝毫的相似之处。
不会这孩子不是亲生的吧?
傅轻沅脑中刚闪过这个念头,立刻就被她掐灭了。
她刚才问的明明不是这个问题好麽!
千澜和帝临渊已经进了房间,明明窗户开着,可房间却是暗沉沉的,那些光线打在窗户边就被隔绝了。
房间有些凌乱,书籍,碎布,家具什么乱糟糟的倒在地上。
这真的是人住的?
“额,那个飘渺宗人太少了,所以就没打扫。”黎沉进来看到房间的尊容丝毫没有为身为这里主人的羞耻感,反而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黎沉可不管千澜看他是什么眼神,直接踩着那些书籍,碎布绕过屏风。
屏风后面显然是要干净些,至少地上只有书籍和一些石块。
那些石块泛着浅淡的光,空气中时而会有缕缕黑气渗入石块中。
而那些黑气的来源就是躺在一张奇怪石床上的云宁沁。
云宁沁紧闭双目,脸色苍白,周身都萦绕着一股浅薄的黑气。
千澜几乎感受不到云宁沁的呼吸,只有她微微起伏的胸口能判断出云宁沁还活着。
黎沉随手捡了一块石头,在手中摩擦了两下,“这种石头是在珩岳山上捡回来的,没想到功效不错。”
感情你什么都是捡的!
傅轻沅瞄了眼黎沉手中的石块,脸色有一瞬间的古怪,转瞬即逝。
除了银子,在场的人都没发现。
“宁沁,宁沁…”千澜扑到石床旁边,想伸手去拽云宁沁。
一双大手忽的拉住了她,“可不要乱碰,这位姑娘身上的魔气可不比一般的魔气。”
黎沉说完就放开了千澜,然后将手伸到黑气中。
他的手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水,本是白皙饱满的手掌眨眼就变成了枯树皮一般。
千澜瞪大眼…
帝临渊坐在神缚藤上,撑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黎沉的手掌。
不是腐蚀性魔气。
魔气也分很多种,一般的都是腐蚀性魔气,只有等级高的魔族才会有其他性子的魔气。
“诺,看到了吧?你摸下去就会变成这个样子。”黎沉将手收回来,在千澜和帝临渊面前晃了晃,然后另一只手覆在手掌上,白光一闪,他的手就恢复如初。
这技能…
万千世界无奇不有,这句话说得一点都没错。
如此强悍的复原能力,难怪这个男人如此变态还能稳坐飘渺宗宗主之位。
“宗主,傅小姐,我和娘子有话要说,不知你们可否回避一下?”帝临渊清浅的声音缓缓在房间中流转,明明是询问,可是那语气却是不容人的反驳。
黎沉无所谓是耸耸肩,傅轻沅则是讥笑一声,率先出了房间。
“儿子,去关门。”帝临渊冲银子驽了驽下巴。
银子不满的瞪他,刚想说话,视线落在神缚藤身上,他这才不甘不愿的绕过屏风去关门。
要不是看在这男人不会动的份上,他才不会去!
房门合上轻微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中蔓延,好一会儿银子才晃着他的小身子从屏风后面转出来。
千澜隐约猜到帝临渊要和自己说什么,静静的等着帝临渊开口。
果然,帝临渊胸口轻微的起伏了几下就开口道:“娘子,你知道打伤我的人是谁吗?”
千澜脑中闪过几个念头,却怎么也抓不住。
“魔族大祭司缺芜的徒弟,绚胤。”帝临渊看着千澜脸上出现的诧异,又道:“绚胤虽打伤了我,却也将我和她送出了那个山洞。”
即便是聪明如他,也搞不明白这个连他都只听闻过的少祭司想要做什么。
“当时我明明…刺伤了他。”千澜脑中还有些片段,但是要连贯起来还有些困难。
帝临渊摇头,“他的实力远在你我之上,就算你刺伤了他,以他少祭司的身份,只要不是要害,快速愈合是很容易的。”
绚胤…
魔族的人既然想杀他,为什么绚胤会五次三番的帮她?
如果说之前是为了好玩儿,那么这几次可就不对了,她在山洞中昏迷,醒来后没有任何的不适。
当时在场的只有绚胤一人,除了他还有谁能将自己扔到百里之外的山上??
帝临渊叹口气,“娘子,你还记得在云城看到的那个男子吗?”
千澜点头,当然记得。
“他也是魔族人,我想你对自己的身份也有所猜疑吧?”
千澜皱了皱眉,却也没反驳。
那个在她危急时出现的阵法,她翻过很多古籍,和魔族自带的天录图很相似。
说它相似的原因是因为从来没有记录过红色的天录图,记载中魔族的天录图都是黑色,实力越高的魔族,颜色就越纯正。
所以她否决了。
加上对魔气的还没有其他人灵敏,若她是魔族人,应该很灵敏才是,这也是她否定的第二个原因。
但是,有些东西她无法否认,在魔殿中,看到她阵法的那个魔族人为什么会露出那么一副不可置信神情?
后来还有好几个魔族看到她都是震惊中带着敬畏,敬畏中又带着欣喜。
她可不觉得那个时候自己凭着本身就能震慑到他们。
一定是他们从她身上看出了什么。
而她自己不知道。
赤鸾从不在人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