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真是一片混乱。
脑子里面也沒有理出个所以然,就如同赶鸭子上架一般,被封了个一官半职。
韩懿拍了拍掌。
正厅顿时鸦雀无声。
韩懿轻笑道:“钟仪,可要好好作为,莫要辜负众望。”
钟仪沉默了一番,道:“自然。”
韩懿微微点头,回头似乎对钟函耳语了什么,大步流星的走了,尾随着韩王爷的一干侍从也跟着离开了。
待正厅安静之时,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了,不算小的正厅里堆满了礼品,红艳艳的帖子,刺目鲜艳。
钟仪穿着官服,戴着官帽,腰间挂着官印,如此可笑地站着。
他侧头,看了看钟函,正欲开口。
“小仪。,”
燕惠惊喜的声音。
她笑着地围着钟仪打转:“真是精神,”
柔软的手整理着衣襟,视野里都是燕惠的笑容。
钟仪咽下了话语,试探地问道:“娘亲喜欢。”
燕惠瞪了他一眼:“这是自然。”尔后微微疑惑:“不过,好端端的怎么封官呢。”说着说着,整理衣襟的手放了下來。
钟仪连忙道:“是锦和苑分派的。”
随即看向钟函:“是吗。爹爹。”
钟函也道:“小仪沒有做乐师,估计是安排的。”
说完,自己也觉得不大说的过去,三人都沉默了下來。
钟仪的手指无意识地捏着官府的衣角,看着燕惠。
燕惠也看着他,笑了,摸了摸钟仪的脸:“好事。”
钟函不自然地别过了头。
待到晚饭之时,才重新商论了此事,发现里面还夹带着一份文书。
“嗯。邹儒……这不是邹叔叔吗。”
钟函顿住:“什么。给我看看。”
细细看來,地区是郧地,而官府的正官,便是邹儒,钟仪是辅助正官的副官。
燕惠道:“前些年邹大哥的确是來信说做了个小官,,看來,还是谦虚了。”
钟函笑了:“难得他不愿意清闲了,小仪,可要好好和你邹叔叔学学,他年轻的时候,可是远近闻名的才子。”
“那做官做的如何。”钟仪有些怀疑:“大到筹建,小到乡里琐事,可都是要负责安排的。”
钟函道:“这些自然不在话下……你只需记着,多学学他。”
钟仪点了点头:“记着了。”
回到房里,那套官服被阿蓉拿去改制大小了,如今书桌上放着的便是他的官印。
钟仪有些好奇地抚摸着玉质的官印。
坐在藤椅上,舒展了四肢,小花费力地从窗台上爬进來,一身的黑泥。
一人一猫对视。
钟仪:“……”
小花:“……”
钟仪忍无可忍,一把拎着它的颈后,小花不敢吱声,被放在了盆里,兑了热水,钟仪摞起了袖子给它洗澡。
自然,这个过程不是一帆风顺的。
钟仪手背上划了几道浅浅的抓痕,水漫了一地,小花怯怯地看着它,尾巴尖儿抖啊抖的,无奈,依旧放柔了力度。
又是清洗,又是擦拭,又是拖地。
忙活完了,小花又兴冲冲地溜上楼了,,它一向很喜欢钟礼的房间。
被折腾过后,浑身疲惫,眼皮打颤的时候,猛然想起,,老尹不是去了郧地。那么这次,说不定可以见到他。
想到那日,烈日炎炎下的狂奔,依旧沒有做到最后的道别,这成了钟仪心中的一道坎,总觉得有些遗憾。
如今时隔不久又要见面,似乎是命中注定。
顿时,心里的大石头似乎轻了许多。
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之间,钟仪想:本以为沒有机会的再见,又降临在了面前,那么,本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人,会不会再次出现。
带着一丝微笑与憧憬,钟仪坠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