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的美味佳肴令花田十分把持不住,当然,作为它的主人,钟仪还是“负责任”地将它雪白的猫爪子捏住——咳咳,因为它如果要扒,肯定是扒他自己最爱的清蒸银鱼……
与此同时,阿礼也梳洗一番,坐在桌边装模作样地抿唇不语,似乎垂目思索着什么。
在柔和的灯光下,钟礼的侧脸倒是有几分隐隐初露的俊美。
小样儿,肯定是在默背大胡子以前教的心法。
钟仪幸灾乐祸地扭过头,继续盯着门口,爹爹和娘亲都去大门接韩王爷和大胡子了,估计一会儿就要到花厅了。
莲花盏的花瓣在一阵微不可觉的秋风中微微颤栗,落下一小抹灰烬。
爹爹好听的笑声传来——他猜想肯定是韩王爷到了。
钟仪精神抖擞地一个大跃步冲到花厅门边,估计是速度过快,力度过猛,钟仪直接撞到了一个有着淡淡沉香香气的怀抱里。
一向稳重的磁性声音在钟仪的头顶响起,夹杂着笑意:“小仪,往哪去?”
钟仪迅速脸红:“呃……”
钟函笑着将小脑袋埋在韩懿怀抱里的钟小仪拉了过来,圈在怀中摸着他柔软黑亮的头发,笑着说:“找爹爹呢?爹爹在这儿。”
钟仪用力点头,抬起头来,睁圆眼睛,微抿嘴唇,尽量使自己看起来很乖巧。
钟函非常喜欢钟小仪这幅模样,于是他温和地笑了。
韩懿看着钟函,微微勾唇。
钟礼坐在座位上,眯着眼睛打量着韩王爷唇边的笑意,一动不动。
不一会儿,燕惠将已经捧着一大盘牛肉片,笑的十分满足的付武带到了花厅。
在地毯上打瞌睡的花田瞬间觉得心里不平衡:喵,他怎么一来就有吃的?!!
于是花田在第一时间扑向了大胡子。
“哟呵!这猫!”
“喵嗷!”
燕惠被吓得一惊,看清猫影,无奈地轻斥:“花田,别闹。”
大胡子喂着它几大片牛肉,看着吃的“啊呜啊呜”的花田,不由感慨:“乖乖,这猫能吃,厉害啊。”
大胡子惊叹地看着挂着一副似乎饿了一个月吃相的花田。
于是大胡子自此和钟仪的花田结下了不解之缘——或许他欣赏的是花田的能吃及豪放派的吃相……
阿礼向大胡子问好。
大胡子拍拍阿礼的肩膀,哈哈笑道:“好久不见,耍几把给师父看看。”
钟仪嘴角抽了抽,耍几把……
阿礼点头,向外走去。
看来临时抱佛脚还是有几分疗效的,剑光寒气逼人,动作凌厉连贯,一气呵成,倒是有几分自己特有的剑势了。
大胡子满意地点点头,走上前去指点。
看来阿礼算是过关了。
终于落了座,韩王爷坐在正首,大胡子,爹爹,娘亲,阿礼,钟仪挨个坐下,圆形桌让钟仪美滋滋地坐在韩王爷的身旁。
开饭了,钟仪喜欢的时刻也将来临。
不出一会儿,韩王爷放下筷子,笑道:“首先可要恭喜小仪要了。”
钟函和燕惠的脸上都不由自主露出了愉悦的笑容
钟仪笑着点头,眼睛亮晶晶,期盼着他下一句话。
果然——韩王爷向着爹爹微微一笑:“以后小仪可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才是。”
他鼓鼓了掌,修长食指上的祖母绿玉扳指在软软柔柔的光亮下显得色泽艳丽。
韩王爷的贴身侍卫从门外行礼进门,低头,恭敬地递给韩懿一个四四方方宽宽扁扁的墨色木盒。
钟仪好奇的看着木盒子。
韩懿接过,用右手捧着木盒,左手解开玉扣,面朝钟仪打开。
展现在钟仪面前的,是用黑色丝绒衬底,摆放整齐的一套笔墨砚台。它泛着和墨色木盒相近颜色,有着一番古朴光泽,接着,钟仪吸吸鼻子,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墨水香气。
钟函不经意间看到了绒布上的印记,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气。抬头看向韩懿:“为何又送这么贵重的东西。”
韩懿转头,勾唇一笑,对着钟函说:“哪里贵重,给小仪的,必定是好物。”
后来韩王爷也给了钟礼一个木盒,不过是让阿礼自己带回去看。
晚上钟仪在练琴,见阿礼沐浴后往上走,便问:“阿礼,韩王爷送了什么给你,这么神秘?”
阿礼擦拭着头发,笑的得意:“是本剑谱,北方的繁城军队里面高级将士用的。”
钟仪倒吸一口气:“不是吧……”
阿礼但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