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人家常常是“女大不中留”。夏小菲的父母是个典型的农民出生,他们在女儿的婚姻问题上经常争吵。
父亲是村支书,在家里又指手画脚惯了。所以,他要女儿找的对象必须是能说会道的,必须是有工作和有地位的,男方家庭还必须有头有脸的。至于长相嘛,只要一般就可以了。他也不一定要求男方“倒插门”。
母亲是个和善的家庭主妇,她唯一的希望就是找个“倒插门”的女婿,这样,唯一的宝贝女儿就可以一直在自己的身边了。男方的长相最好象刘清那样的。
夏小菲自从和刘清私定终身、以身相许后,一心爱的是刘清,她除了思念刘清外,什么婚姻和恋爱都好象与她无缘了。她把她的整个身心都扑到了教育事业上了。所以,她的教学成绩很大,多次被评为县乡两级的优秀教师和优秀班主任,现在已经担任了“常山乡少先队总辅导员”了。
她除了紧抓自己的教育教学工作之外,还不断提高自己的专业水平,参加了大学专科级的自学考试,已经通过了八门科目了。她要求自己在明年内,完成“自考”任务,拿到大专学历文凭。
女儿对谈对象毫无感觉,老头找女婿的条件又那么高。女儿的婚事毫无动静。这可急坏了夏小菲的母亲。这天,她来到邻村的花婆婆家,按照自己找女婿的条件,强烈要求花婆婆给自己的女儿物色对象,临走时,还丢给花婆婆五十元钱,作为感谢费。
这,可笑歪了花婆婆的嘴了。她又拍腿、又拍手,虎牙尽露地笑道:“放心吧!大妹子,你那闺女,就是花啊!又会教书。你那当家的又是支书。我一定能找‘一打’好小伙给你的。”
“嚯嚯,哪要到那么多呀?一个就行。一个就行。”
“那哪成,多了,可以挑选嘛!哈哈哈——”
“呵呵,那就有劳婆婆了,事成后啊!请你吃喜酒哦!”
“那一定,那是一定的,说起来啊,夏书记还是我娘家的兄弟呢!哈哈,哈哈——”
一周过去了,花婆婆倒很神速啊,一天内,竟然先后带了四个小伙来到了夏小菲家,她的爸爸妈妈都是端坐在客厅之上,一个个地去询问,去了解,去面试,花婆婆只顾坐在一旁喝茶、吃糕点。
第一个小伙姓江,叫江发,二十五岁,是个木工,家庭条件还可以,可是说话有点结巴,所以,被夏爸爸当成是待选对象,等候明天的答复,那小伙高兴地把礼物放在桌上,走了。
第二个小伙姓陈,叫陈昌,二十六岁,目前没有职业,家庭条件也还可以,只是很高很瘦,象个细竹竿。他很快就被夏爸爸当成废物,被淘汰了。礼物如数地叫他拿走了。
第三个小伙姓朱,叫朱千万,二十二岁,是个开农用车的司机,就住在隔壁村庄。家庭条件很好,很富裕,爸爸是个退伍军人,在乡办竹厂当厂长,这倒门当户对。小伙虽然个头矮小,但是很机灵。被夏小菲爸妈认定是第一个侯选对象。朱千万兴奋地叔叔、阿姨叫个不停。除了礼物留下之外,还给夏爸爸买了一条“甜蜜”香烟。才匆匆离开。他记住了夏家爸妈和花婆婆的话,下周六相亲。地点由花婆婆通知他。
第四个小伙姓闵,叫闵克,二十八岁,长的一表人才,可是没有工作、没有文化。和他爸爸一道,做一些私自收购农产品的事情。小伙庸庸碌碌,呆头呆脑,这样的人,夏家爸妈是看不上的。他临走时,还硬要把礼物丢下,谁说都不行,他说:“这东西不能带回去,带回去忌讳。”说的三位老人都觉得莫名其妙。
相亲在下周六如期进行,花婆婆挑选的地点是她自己的家,矮矮窄窄的三间平房,怎么能收住夏小菲的思绪。她为了安慰爸爸妈妈,只好跟随妈妈,来到花婆婆家。她没有做任何打扮,而且还故意弄丑自己,穿了件自己十五岁时候的小棉袄,妈妈不让她穿,她坚持说冷,还是穿来了。
花婆婆介绍后,就和夏妈妈走了,留下夏小菲和朱千万。朱千万好象一直对夏小菲发笑,弄得她好不自在。她斟酌半天,觉得还是草草了事吧。
“你叫什么?”
“朱千万”
“你家,很有钱吗?怎么叫千万啊?”
“我爷爷取的名字,说吉利,说讨口风”
“站起来,我看看你有多高。”
“哦,我妈妈个头矮,我也不高。”他站起来,走到她的面前,一比活,只到夏小菲的肩膀,她只有一米六零左右,这样看来,他只有一米五左右了。
她讥讽地说,“哎呀,我俩在一起,恐怕以后的子女都是‘武大郎’了。”
“哦,不会吧,我爸爸说,个头矮好,聪明、有福气啊!”
“我很丑的,而且还会——”夏小菲故意停下不说了,做出一个咬人的动作。
“我爸爸说,‘近地丑妻家中宝’啊,不招惹是非。”
“你,你觉得我丑吗?”
“哪里啊!你不丑,都说你很漂亮、很漂亮!”
简直就是神经吗!夏小菲气愤的想,她脱去了小而旧的棉袄,一味的美丽展现出来了。搅得朱千万,眼神都没有地方放了。他越是不敢看她,她就故意对他的眼前晃动。把他都逼到了墙角,他背着脸,用背部对着她。
等到朱千万恐惧地转过身后,她走到他面前,笑着说,“你抱我呀,你能抱到我的头吗?你敢吗?”
他蒙了,望着如此仙女般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