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刘清带着复习资料巡山去了,一路上,他都想着董洁。
昨天下午她没有和爷爷来给妹妹拍照,只是叫妹妹明天去她那里,自己给她讲讲经过并且拍照。爷爷同意了,因为明天是周六,夏小菲来了可以陪刘美一道去的。
爷爷昨天回家时没有骂自己,说明董洁没有在爷爷面前埋怨自己,她怎么就不在爷爷面前告我的状呢?她的忍耐性真强啊!
刘清想着董洁,烦乱的思绪,无法让他静下心来看书。他觉得,还是迅速地巡完山,自己陪妹妹一道去吧。顺便向董洁道歉昨天自己的不是。他几乎是跑着巡视完自己山场的,回到草棚还不到十点,但是草棚门锁着,妹妹、爷爷已经不在家了。
在爷爷的草棚里,刘清只是觉得心神不定,都下午三点了,妹妹怎么还不回来啊?夏小菲来了吗?她陪妹妹一道去了吗?爷爷去哪儿了?怎么到现在不见踪影啊?
“年轻的朋友们,今天来相会,荡起小船儿,暖风轻轻吹,花儿香,鸟儿鸣,惷光惹人醉,欢歌笑语绕着彩云飞……”一阵的歌声从远处一直传进草棚。
“小菲?妹妹和她回来了?”刘清放下书,快步向门口跑去。和进门的夏小菲撞了个满怀。幸亏刘清反应得快,用双手抱住了夏小菲。夏小菲重重地撞进了刘清的怀里,刘清退后了几步,被凳子绊住,屁股重重地坐向地面。夏小菲的身体,完全地压在了刘清的身上,他们的嘴巴不偏不斜地撞在一起。一阵的惊恐改换成现在的触电,他们忘记了是摔跤。夏小菲再一次主动地吻向了下面的刘清,阵阵的暖流流进了刘清的心里,他忘记了疼痛,配合着夏小菲。草棚的地上留下了他们的翻滚、青春和活力……
爷爷疲惫地回到家里,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刘清正要问妹妹怎么还没有回家,爷爷抢先说话了。“小清啊,你昨天没有让小洁生气吧?”刘清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应该让她生气了,所以他吱吱呜呜起来。
“我就知道你得罪了她,让她闷在心里,难怪,今天,她迷迷糊糊地一直骂你‘无能,害自己的妹妹’呢?”
“爷爷,我怎么害自己的妹妹了啊?她有什么了不起啊?骂我无能……”刘清生气地把头转向一边。
“我也不知道啊?先和我们有说有笑,还给刘美拍了好几张相片。刘美介绍事情经过时,董洁先还是好好的听着,后来,刘美讲到那个偸树的男人掐晕了她,并对她施以侮辱时,董洁就突然地大叫起来。然后甩掉本子和笔,就开始大声骂你刘清了。整个人几乎都疯了,刘美吓哭了,我也懵了,只好拉着她,不让她甩热水瓶等。谁知道啊?唉!她,她。”
“她怎么啦,爷爷?”夏小菲急切地问
“后来,她,她就倒在地上,晕过去了。唉——这孩子,气性真大啊。”
“啊,她怎么能晕过去啊?她什么病啊?爷爷,那送到卫生院了吗?”夏小菲不停地追问爷爷。
“爷爷,她肯定非常恨我的,我昨天不想和她一道,就一个人跑回来的,都怪我吧?爷爷,那我该怎么办啊?”刘清慌乱地自责起来。
“唉!慌也没有用,估计她现在肯定好些了,我留下刘美在照顾她。我们明天再去看看她吧。”
晚上,夏小菲,爷爷围坐在桌子旁,爷爷一味地抽着烟,夏小菲,望着电灯发愣,刘清则被夏小菲逼着在房里看着书。
“爷爷,我总觉得不对劲耶,你想啊?刘美说大斗偸树贼经过时,董洁先还好好的,为什么一说到被偸树的男人掐晕,几乎要被那个男人侮辱时,它就发起火来,摔东西、骂刘清,最后晕倒呢?”
“谁知道呢?也许是太担心刘美了吧,要不是为了刘清,刘美不会上山来的,也就没有这种险事的发生了。她肯定要怪刘清的,加上那个小子昨天又得罪了董洁,她也就更气了。唉,这事被弄得,她以后肯定对刘清的事不管不问了哦”
“爷爷,你别担心了,董洁是知识分子,她不会公报私仇的!”夏小菲安慰着揪心的爷爷。
刘清哪里能看进去书啊,夏小菲和爷爷的对话,他在房间里听得真真切切。他推开房门,走到桌子边说“爷爷,我明天就去向她赔礼道歉,直到她不生气为止。你别担心了”
“我就是想你们都好好的,无病无灾的,哪知道,小洁会晕倒,这孩子,咋就这么大气呢,咋就这么苦命呢?”
那晚,爷爷告诉了刘清和夏小菲关于董洁的故事,董洁的父亲在“文化大革命”初期就被当成“牛鬼蛇神”并被折磨而死。母亲带着两岁的董洁离开县城到处流浪,几年后,才在青山林场安顿下来,妈妈为了生计,不停地在林场里做临时工,后来,当起了“护林员”。在董洁只有十五岁的时候,她母亲在巡山时坠下悬崖摔死了。董洁从此孤苦一人,寄居在姨妈家。这孩子读书很勤奋,考取中专后,被分配在青山林场,当起了技术员。
刘清和夏小菲听入了神,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文静高雅的董洁,竟然是个孤儿,而且厄运连连。一种对董洁的同情和佩服之感在两人的身上同时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