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格龙河战线中部,苏军控制的东岸,瓦斯基上尉心情如同战场的炮火一般暴戾,整个人犹如一座移动的火药库,随时可能会被引爆。
躲在一座没有屋顶,只剩下几堵断墙的房屋里。看着前方大约五十米处熊熊燃烧的kv-1型坦克,和坦克周围横七竖八,死相各异的尸体,闻着空气中刺鼻的汽油味。和那让人绝不会感到舒服的烤肉气味,瓦斯基上尉就感觉自己脑袋都要炸掉。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里为什么会有德国人的存在?谁能告诉自己,这是为什么?
回想刚刚那地狱般的场景,瓦斯基上尉就感到不寒而栗。
自己率领全连仅剩的三十多名士兵,跟随在这辆kv-1坦克的后面。和其他友军部队一样,大踏步地冲向河岸。
冲过短短几百米的街道,眼看再冲过最后的五十米,就能抵达河岸,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街道右侧的那栋二层民宅里,二楼的窗户中忽然伸出几只枪口,光线昏暗下,包括瓦斯基上尉在内,没有人察觉,直到雨点般的子弹落到冲锋的人群中。
面对突如其来的火力。排着两列纵队,挤在街道上的苏军士兵成片成片被扫倒在地,尸体与鲜血铺满了街道。
没等幸存的士兵在猛烈的打击中回过神来,街道左侧的一栋破破烂烂的建筑中,闪出一道火苗的光亮。
然而一眨眼的时间,这道火苗便演变成燎原的炼狱之火,包裹了冲在队伍最前面的kv-1坦克。
炙热而又致命的烈焰在kv-1坦克上烧灼了足有半分钟,直到所有的坦克手们忍受不住,带着全身的火焰窜出坦克才停止,随后又在坦克车后的步兵群中扫了一个来回。
无论是活人还是亡者。又或者是躺在地上哀嚎的伤员,全部被无情的烈焰吞噬。
如果不是身边的警卫员手疾眼快,将瓦斯基上尉推到建筑的废墟中,瓦斯基上尉也将成为亡灵大军中的一员。
回想起警卫员在距离自己不到两米远的距离。带着全身的火焰,躺在地上翻滚嚎叫时的场面,瓦斯基上尉便捏紧了拳头。
看向地面那具仍旧冒着屡屡黑烟,周身散发着焦糊气味的尸体,瓦斯基上尉的眼眶止不住地涌上一股酸涩。
咬紧牙关,憋回涌上眼角的泪水。恶狠狠地看了那栋最先开火的二层楼房一眼,瓦斯基上尉声嘶力竭地嚎叫道:“把这群恶棍干掉,他们统统应该下地狱。”
几乎是同时,发出同样呐喊的还有一个声音,正是营长平可夫斯基。
三栋建筑,几乎堵住了全营前进的道路,突然而又猛烈的火力,降临到毫无防备的步兵们头上,不仅是瓦斯基上尉指挥的连队,全营几乎被干掉一百五十人。
经过连场战斗,一百五十人几乎是平可夫斯基营一半的战斗力。
遭受这种出乎意料的惨重伤亡,平可夫斯基和瓦斯基上尉一样,几乎气的晕厥过去,暴跳着要将那些从天而降的德国人撕成碎片。
瓦斯基上尉和平可夫斯基的呐喊不仅仅是叫嚣,沿着他们曾经走过的街道,一辆更加强大的kv-2坦克缓缓开进,公厕般的巨大炮塔缓缓右转,指向街道右边那栋完好的二层楼。
建筑窗户里,二层楼正对kv-2的窗户里,pēn_shè出一道火光,,一枚铁拳火箭弹飞出,正中kv-2的炮盾。
又有两枚火箭弹飞出,一枚击中kv-2的侧面装甲,擦出一溜火星被弹飞,另一枚也没能对坦克造成致命的打击。
kv-2坦克上,152毫米坦克炮的炮口喷出一股浓烟,整条街道几乎都在猛烈炮声中颤抖。
爆炸声中,楼房正对kv-2坦克的一面瞬间崩塌,墙壁的砖块、屋顶的瓦片、家具、连同藏身在房间里面的德军,一同跌落到地面,被灰尘和硝烟掩埋。
二楼房间里正对河岸的一面,尼采上尉正焦急的观察河岸方向的战况。
河边,部分没有进入的房屋作战的步兵,在河岸上架起机枪,在侧翼对横穿河面的苏军步兵猛烈扫射。
空旷的,没有任何隐蔽物的河面上,苏军步兵如同遭遇镰刀收割的稻草般,一片片被扫倒在地,河水中飘满成片的尸体,几乎堵塞河流。
“好样的,就这么干,即使我们全部战死,也要为身后的战友争取足够的时间。”尼采上尉看着河面上苏军的惨状,兴奋地说道。
收回目光,尼采上尉转过身,正要去看看另一侧,阻击苏军接近河边的战斗进展。
刚走到房间门口,尼采上尉就听到迎面传来一阵巨响,无尽的烟尘和气浪扑面而来,高大的身躯不受控制的倒飞出去,连退几步狠狠地撞到墙壁上。
吐出几口鲜血,尼采上尉软绵绵地滑倒在地板上。
“去死吧,猪猡。”瓦斯基上尉狰狞地挥舞着拳头,手舞足蹈地对那栋被轰掉一半的楼房喊道。
“跟我来,冲上去,干掉他们。”瓦斯基上尉见坦克将炮口对准另一栋楼房,当即召唤几个幸存的部下,带头向第一栋被摧毁的建筑冲去。
七八个幸存的瓦斯基连士兵,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冲过满是尸体的街道,抵达瓦砾堆边,瓦斯基上尉迎面看见一个遍体灰尘和血污的身影正在地面上爬行。
借助照明弹的光线,瓦斯基上尉认出那是一个德国士兵,冲上前去,照着那个德军士兵的肋骨狠踢几脚。
那个德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