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指挥部,派普看到一个庞大的机群飞快的逼近斯坦尼斯镇。
但愿不是冲着我们来的,派普少校暗暗祈祷。
机群仿佛听到他的祈祷,自斯坦尼斯镇上空一闪而过。集体俯冲,随后分散成十几个分队,冲向斯坦尼斯镇西方第聂伯河上的浮桥和暴露在旷野中德军阵地。
德军防线上早已失去刚才的宁静。德军以20毫米和40毫米高射炮还击从天而降的敌人,密集的炮弹编织成火网。拦在敌机和地面之间。
不时有苏军的战机被高射炮命中,拖着黑烟脱离战场,或是直挺挺地扎向地面摔得粉身碎骨。
白色的降落伞飘荡在天空中,下面悬挂着逃生的飞行员。
地面上硝烟弥漫烈焰升腾,航空炸弹落点大地在颤抖,泥土包裹着小麦秆飞上天空,随后又劈头盖脸地落下,覆盖在附近的德军士兵身上。
第聂伯河河面上。白色水柱冲天而起,水面上漂浮着死亡或是被震晕的鱼虾。
得益于高射炮兵的保护,或者是苏军飞行员投弹技术不够合格,苏军的第一波空袭中,第聂伯河上的五座浮桥中,只有一座被近失弹炸伤,暂时失去通过能力。
派普少校在镇中,一边组织部下抓紧最后的时间加固阵地,一边张望西面的战斗,直到德国空军的战斗机赶到战场为止。
苏联空军打响反攻桥头堡的第一枪。苏联陆军也没有给派普少校留下太多的准备时间。
猛烈的炮击从天而降,落在德军的防线上,作为半球形防线的最顶端。派普少校所部驻守的斯坦尼斯镇受到苏军的重点关注。
伴随着撕裂空气的声音,喀秋莎火箭弹瞬间落到斯坦尼斯镇内,整座小镇几乎都被爆炸散发出火光所笼罩。
这座曾经饱受德军炮兵摧残的小镇仿佛是苏军炮兵眼中不共戴天的仇人,132毫米的喀秋莎火箭弹,122毫米和152毫米榴弹无穷无尽地落在镇中,镇内原本残破的房屋再也经受不住致命的摧残,在爆炸声中解体坍塌,只留下地基和几堵残破的断墙。
派普少校躲在镇内一栋小教堂的地下室中,默默等待着苏军进攻的开始。却很快失去耐心。
二十分钟,炮击没有停止。三十分钟、五十分钟,整整一个小时过去了。苏军炮击仍旧没有停止,所有的德军士兵只能躲在散兵坑里,爆炸中受伤的士兵痛苦地哀嚎,却得不到救治。苏军的炮火太过密集,医务兵根本无法离开战壕。
苏联空军的第二个机群飞临战场,立刻遭到德军战斗机和防空炮的联手阻截,为苏军机群护航的战斗机又主动找上德军的战斗机,从天空到地面,到处都是炼狱般的场景。
地下室中,派普少校双手捧着钢盔,背靠墙壁,默默感受墙壁上传来的震动。
大约又过了半个小时,他猛地睁开双眼,将手中的钢盔扣到头上,随后站起身,拎起身旁的突击步枪。
“俄国人来了,我们上。”派普少校说着率先冲出地下室。
派普少校很年轻,战斗经验却和年龄成反比,他根据炮弹传来的响声,判断出已经越过斯坦尼斯镇,正在向后方延伸,这说明苏军的进攻即将开始。
很快,派普少校在望远镜中看到苏军步坦集群的影子。
冲在最前面是十几辆有着“移动公厕”之称的kv-2重型坦克,方方正正的公厕型炮塔上装着的152毫米榴弹炮看去就令人望而生畏。
kv-2坦克的身后,苏军士兵们裹在草绿色军装里,以密集队形发起冲锋,步兵们端着“摸心拿肝”步枪,机枪手们倒拖着马克沁水冷式机枪,炮兵们推着76。2毫米反坦克炮,或是扛着81毫米迫击炮,弯着腰跟在更远的后方。
我需要炮击,这个时候如果能给俄国人来一次炮击,绝对可以给俄国人好好的上一课,让他们知道步兵的进攻队形不能排的这么密集。
按照约定好的步骤,当苏军的步坦集群冲到他划定好的区域,派普少校让手下打出两枚绿色信号弹。
伴随着第聂伯河西岸一阵闷雷般的巨响,警卫旗队师出动两个炮兵营,二十四门105毫米和150毫米榴弹炮先后开火。
在得自陈道真传,德过炮兵精心修炼的tot炮击战术下,所有的炮弹几乎同时落地,
派普上尉望远镜中的苏军步坦集群瞬间消失,被淹没在吞噬一切的烈焰风暴中。
凶猛的炮火中,苏军步兵的冲锋势头一蹶不振,唯有皮实耐操的kv-2型坦克仍旧无畏的继续前进。
派普少校观察炮兵们发威时,一群矮小敏捷的身影奔驰在斯坦尼斯镇的街道上。
它们是第九装甲师友情赞助来的四号坦克歼击车,两个连共计十七辆坦克歼击车各自寻找好伏击地点,静静地等待战斗的开始。
将kv-2型坦克放到距离前沿阵地大约三百米的地方,派普少校才听到四号坦克歼击车开火时清脆的炮击声。
两辆kv-2坦克被命中,车身冒出黑烟,坦克手狼狈地弃车逃窜。
很快更多的kv-2型坦克还没来得及弄清状况,四号坦克歼击车的第二轮炮击接踵而至。
战友的死亡让kv-2坦克的坦克手们清醒过来,认识到自己的坦克在德军面前并不是坚不可摧的。
幸存的kv-2型坦克先后停下车身,向暴露目标的四号坦克歼击车还击。
152毫米榴弹炮每一次开火都好像一声平地响起的惊天巨雷,吸引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