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唐师傅与欧阳呈,太后虽然没亲眼见识过,可也听过他们的事迹,自然也不敢小觑。
待大家都落了坐,两位新人便拜起了天地。二拜高堂时,礼官喊得嗓子都有点抖。这高堂拜得皇上太后的本就前无古人,这还稍带上了新娘的一家子,这怕是后也无来者了。
夫妻对拜之后,沈碧瑶与古璟瑄就被簇拥到了新房里去。
喜娘围着又是一连串的吉祥话,吉果洒了满身满地,然后才拿着杆称来,让古璟瑄挑盖头。
挑了盖头又是喝交杯酒,沈碧瑶绕着胳膊把杯子凑到嘴边,张嘴一倒,卧槽,带酒香味的水!什么鬼?
喝完了交杯酒,然后古璟瑄就被推出去敬酒去了,沈碧瑶就被一堆女眷围在了屋里。安平刚生完娃还没出月子,但是添妆却是托赵延平给她送了。所以一开嫁妆,太后瞧见那樽白玉观音便心中明了。
这观音原是她选送着给安平的嫁妆。
知道她二人之间没了芥蒂,太后心下也是松了一口气。她原以为安平的性子会记恨沈碧瑶,却不想,安平倒比她想得通透。
皇上与太后自然不能与外堂那些普通宾客们同桌饮酒,是以在后堂内另开了一席。唐师傅与欧阳呈也坐在席尾,开席之后没多久,古璟瑄便来敬酒。欧阳呈倒是乐呵呵地喝了,对他来说,今儿个是处处新鲜,兀自不亦乐乎。
唐师傅却是任古璟瑄举了半天杯,才一口饮尽,而后将手中酒杯捏成粉末,冷声道:“若敢欺负她,你便犹如此杯。”
古璟瑄也将空杯捏碎,断然回道:“定然不会。不然,亦如此杯。”
唐师傅这才点了头。下一瞬,座椅上的人便不见了。
太后原来看得胆战心惊地,现在人忽然就在眼前消失,不禁惊呼出声,在周遭寻了一遍,转头问皇上:“皇帝,这是怎么回事?人呢?”
皇上也是一脸骇然,道:“碧瑶的师傅乃是一位江湖高人,来去无踪。之前虽在殿前见识过一回,可如今再见,仍是觉得叹为观止。”
欧阳呈一边往自己杯子里倒酒,一边笑道:“臭小子脾性不好,不爱在人前露脸。老夫可比他通情达理多了。”
这般自夸,倒让皇上太后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如此随意的老头,既不知各他与太后见礼,更是毫无规矩,吃没吃相,坐无坐相,还说自己通情达理。
古璟瑄留下福贵在此处伺候,自己去了厅前。易闻他们还在另一席上等着他呢。
他们在外头吃着,沈碧瑶在屋里也开了一小桌,都是她爱吃的东西。
喜娘看着她坐在屋里小桌上撒开膀子吃着,也没人看说她。王爷可是连王妃娘家人都允了让来,这么大的规矩都敢坏,吃点东西,她们哪里还敢吱声啊?
沈碧瑶吃得差不多了,拿帕子一擦嘴,喜娘就忙起身,拿着胭脂香粉来给她补妆。收拾整齐了之后,沈碧瑶就问了:“你们家王爷呢?”
喜娘忙回道:“正在外头与江湖朋友们喝酒呢?今儿是王爷与王妃的好日子,哪能不多喝几杯?”
沈碧瑶却起身一本正经道:“还要闹洞房呢,喝多了怎么闹?”
“哎呦,这话可说的……”喜娘话说到一半就捂嘴偷笑。心想,这王妃还真是与众不同,从来新娘子都是羞羞答答的,哪个新娘子敢说这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