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枭夜也知道江湖人都知道逍遥护法黄老与凌云霄的关系,见岳老问起,心知瞒不过他们,也就不想隐瞒,“凌阁主与逍遥派黄前辈交情匪浅,自黄前辈回逍遥派之后,凌阁主甚是挂念,便令小星来此探望。在下在他身侧,只是护其周全而已。”
枭夜前几句说的都是事实,也是蓝田与岳老皆知的事实。只是说到最后一句,却甚为凄然。
现在,他只是一个跟班,一个打手。凌小星不论装不装,好像又是回到了五六岁的时候,智商只有五六岁倒也无碍,只是当年那种热血秉性呢?
尽管他也知道,凌小星并不是真傻,只不过因为有自己在身边,所以他才会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让枭夜看到他就很生气。
在枭夜心里,凌小星就是一个无赖,对自己人无赖,对对手同样无赖。
他很怀念当年拖着重伤的破军跚跚而行的凌小星。
很怀念当年那个面对两大世家也嚣张无比的凌小星。
可惜啊,就算苦海无边,他却不知道何处是岸。也许,他的苦海根本就没有岸。
“二位既然在逍遥派,想必也知半月前金蚕门被灭一事。”项钦州不似蓝田与岳远辉那般拐弯抹角,将心中所疑直接说了出来,“不知二们对此可有看法,逍遥派离金蚕门并不太远,如有动静,以你枭夜这能,想必也能心有所感,所以本将希望二位能提供一些线索。”
不论枭夜与凌小星如何厉害,对于金蚕门被灭一事,项钦州也绝对怀疑不到他们头上。因为他不会相信,哪怕有逍遥派支持,也不可能在不损一人的情况下全灭那两百关外精锐。但他却相信,不论从时间上还是从逍遥派与金蚕门的越来越恶劣的关系上,金蚕门一事与他二人应该脱不了关系。
项钦州并不会因金蚕门一事想对凌小星二人怎样,况且将那两百番人全灭,那也是天大的功劳。他只不过想知道事情的经过而已,更重要的是想弄清楚那些人又是如何进来。
“是我们做的。”凌小星又插了一嘴,还是未舍那副痴痴的表情,似乎想到了当天的情形,眼中有缕精芒一闪即逝。
他毫不在意地说道:“金蚕门太坏了,用人养那种蛊,而且还不要脸,还要抢韵儿,所以我和枭夜就教训了他们一下,我的胳膊还让金门主打断了,要不是黄老头手艺手好,我现在还是个瘸子呢。”
“瘸子?你手断了会成为瘸子?”枭夜听惯了凌小星的胡言乱语,却还是极不适应,恨恨地想,“你不止是头猪,还是头驴。”
蓝田三人见金蚕门之事真与他们有关,虽有不明之处,却是松了口气。又见他说出此言时轻描淡写,似完全未将当日之战当成一回事。
“难不成在他手中还有一支比那两百番兵更强的力量?”岳远辉从项钦州回报中便可得知,那两百番兵比几十年前那些入侵的关外铁骑要厉害得多。可是就算是用两百一流高手对上那些战斗力极强的番兵,也不可能全歼,更不可能无一伤亡。
金蚕门事出后的第二日云南府才接到消息,除了项钦州亲自带兵过去外,同时也让云南所有在军数百斥候分为二十组全部出动,方圆百里之内所有树林、山崖、水塘仔细寻遍,可是就未见到一具死尸,就算偶见血迹,经经验丰富的斥候仔细查验,并非人血。
也就是说,在金蚕门那一战中,胜方未损一人。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这老头,你们是怎么杀了金蚕门内的那么些人?”岳远辉心中虽然震惊无比,却是不动声色。
他作为一个曾经的昭勇将军,打仗无数,不论是多大的胜利,都不可能做到不死一人。所以,他对凌小星手中的那支队伍极为好奇,同时,也不太相信凌小星淡然之言。
不单是他不信,蓝田也不信,项钦州更是不信。
项钦州是云南将门之后,从他上数四代,全做过朝廷武将,而且官职不小。六十年前那一战,他爷爷就曾参与,一路承袭下来,他更深谙用兵之道。所以对于凌小星所言,可以说是完全不信,在不损一人的情况下,绝无一丝可能全歼那两百久经沙场的番兵,更何况还是那种配备了远程攻击强弩的机动小队。
他很想戳穿凌小星的毫不可信的可笑谎言,却是强自忍住,用一脸的不屑冷冷地看着枭夜。
他看得出,以凌小星目前的智商,不可能编出这般谎言,想必是枭夜早已与他对了说辞。可是,凌小星接下来说的话,让他心闷得几乎吐血。
只听凌小星不紧不慢地说道:“那俩老头是枭夜杀的,那两百人是我和枭夜杀的。”他又想了想,道:“对了,还有那些狼也帮我们的忙,不然我和枭夜只怕要死在那里了。”
“放肆。”项钦州终于忍不住暴发,听着凌小星的话,他好像自己要疯了一样,猛地一拍桌子,喝道:“堂堂一个枭夜,不止做这般欺名盗世之事,还教唆黄只小儿胡言乱语。你可是当本将军如他一般是傻子不成?你是当天下人都如此不堪可凭你等之方任意摆弄?如此行径,当真是有辱中原武林声誉,也不怕江湖同道耻笑。”
蓝田与岳远辉对视一眼,摇头苦笑,想必也是极为不信。
岳远辉与项钦州都知道,商南阳武功很是不弱,但从枭夜似毫不费力便取胜这一节可以看出,枭夜武功当真可以用深不可测来形容。
他们现在想来,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