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二人将千总郑德望请进县衙内堂密商行动计划。(首发)郝耀祖主张从军营里选出几个武功好的兵勇,于深夜入室刺杀。张知县不同意,说雷云天是武举,武功非凡,而住在他家的几个人,肯定也不是等闲之辈,凭有武功的兵勇不仅不能达到目的,还有可能因被捉而暴露身份,引起麻烦。郑德望说,张大人所言极是,为防失手引起祸端,不如派四个有武功的快枪手入室刺杀,任凭雷家武功再高,也高不过枪弹。张知县、郝师爷均说有理,就委派郑德望一手操办,事成人人有重赏。
郑德望回营后,拿着花名册细细翻了一遍,挑选了武功好、枪法好的毛一柄、华西雨、姜大奎、昂天贵等四人。他立即将这四人召来,严肃地作了布置,要他们午饭后去雷家四周踩踩点,熟悉一下环境。
根据长期蹲点监视的衙役报告,郑德望告诉他们:老家人睡大门左边的厢房,雷云天、邓雷睡北屋,关啸虎、司有志睡南屋。要他们今夜三更行事,事成有重赏。四人领命而去。
华西雨同万大发交情深厚,且平日深受万大发影响,对甄大牛、雷云天等英雄十分敬慕。他在接受任务时,就于惊骇之中盘算着如何告知万大发。但他知道郑德望因贾豹的关系对万大发不信任,不敢贸贸然接近万大发,怕被人怀疑。在大伙房吃饭的时候,他瞅到万大发去桶边刷碗筷,也装作刷碗弯着腰低声咕噜道:“今夜三更,我和毛、姜、昂四人刺杀雷云天一家!”
万大发一惊,立即叫他进雷家后千万要脱掉上衣光着膀子。说完,万大发急急离开。
万大发急回营房,趁无人之际,写了张条子,折叠成豆腐干。瞅了个空,托生死至交焦一鸣,要他躲开官府耳目去清香茶楼将便条交给跑堂的黄仁耕,由他递给关啸虎。焦一鸣趁下午上城墙巡逻之机,去了趟清香茶楼。
关啸虎阅信后,立马同司有志回家,与雷、邓等商量起来。根据万大发意见,他们决定毙二伤两。
圆月高挂,金风送爽。深夜三更,穿着夹衣也还有些凉意。毛一柄一行四人,一人拿着一把快枪,腰缠子弹带,直奔雷家。在西院墙外静听了一会,毛一柄一挥手,四人陆续跃入。毛一柄同姜大奎奔北屋,华西雨同昂天贵奔南屋。
毛一柄和姜大奎进入客厅后,一脚踹开房门,借着透进窗户的如水的月光,两人分别向两张床上连续射击。就在他俩换装子弹的当儿,梁上跳下两人,一刀一个结果了毛一柄、姜大奎的性命。
再说华西雨一进院就将脱下的上衣系在腰间,打着赤膊同昂天贵冲进南屋,两人借着月光举枪就各向一张床上射击,就在他俩各打出三发子弹时,两人举枪的手臂先后中镖,快枪先后掉落。华西雨喊声“不好!”转身就跑,昂天贵紧紧随其后。在他俩翻院墙时,昂天贵腿上又中了一镖,“扑通”一声跃落墙外。这时屋内几个人大声喊着追出来,华西雨背起昂天贵就跑进小巷,转了一个弯听不到喊声了,华西雨才放慢了脚步。
中途歇了两次,华西雨将自己的白褂子撕成三条,给自己和昂天贵包扎了伤口,不让伤口出血。华西雨一直将昂天贵背进了营房,放到床上。然后他躺到自己的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好一会,华西雨点亮灯,找出金疮药,先给昂天贵敷上药、包扎好,再为自已敷药、包扎。昂天贵一把摸着他的脊背,还湿漉漉、黏糊糊的。他无比感动,悄悄地流着感激的泪。
第二天辰时,雷兴去县衙报了案,张长江大惊,派捕头张万金领着四名捕快和法医去雷家勘察了现场、验了北屋两具尸首,又跟踪南屋血迹寻到菜市场东边拐弯处,才断了血迹。
捕头张万金询问雷云天和邓雷时,他俩说,听到客厅门响,以为是小偷,就起身执刀躲在房门后。不料两人踹开房门就向两张床上打枪,他俩又惊又怒,就趁他俩装子弹时,跳出来砍死了他俩。问关啸虎、司有志时,他俩说,听到客厅门响,以为来了小偷,就跳上屋梁看小贼偷什么,谁知房门被踹开后,跳进来两个人举枪就向两张床上打枪,他俩知道是刺客了,非常愤怒,可又没带刀,就摸了随身带的铁镖,击伤他们手臂,他们翻墙逃跑时,关、司二人又发了镖,追到大门外不见了踪影。
说到这里时,雷云天、关啸虎呈上了四把快枪,并一再恳求官府查出那几个杀手是何方人氏,为何要刺杀他们。张万金一一作了记录,命令捕快将两具尸首抬回县衙。
张知县、郝师爷、郑千总三人聚在一起,痛苦而又恼怒,他们恨透了雷家,可又无法问罪,个个是火烧乌龟肚里疼。而为了搪塞雷家的要求,他们只好一方面偷偷殡葬了毛一柄、姜大奎,一方面张贴询查缉拿刺客的告示。
过了几日,张知县又将郑千总、郝师爷召在一处商量对付雷家的方案。郑德望又羞又恼,主张出兵包围雷家,强行击杀。张知县不同意,说师出无名,会招惹全高城人反对,亦无法向上呈报。
郝师爷沉默了好一会,说出了他的想法。张、郑二人一听皆认为可行。郑千总表示由他一人承办,要他俩静待佳音。这一晚张长江慷县府之慨,三人在湖上人家酒店大吃大喝了一顿。
第三天晚饭前,郑千总把三个把总找来如此如此布置了一番,要他们在兵勇们开饭时宣布:今晚任何人不准告假外出,晚饭后就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