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盘中的珠儿落下蓝色的眼泪,
错位的数字在微弱的光芒中跳跃
神的孩子在苍穹中睁开赤红的眸子,
不死之身的召唤隐没于塔桥崩塌的瞬间,
被炼狱之火所炙烤的灵魂在呐喊,
捆绑着契约的绳索被牵断
哭泣的碎片捧起恋人的肢体
黑暗的白羽与光明的黑羽渐渐的合拢,
神秘的文字随着教堂的钟声弥散
在所有的秘密被一带而出,
这便成为了一场风暴席卷着整个大陆,
千万只蝴蝶扇动着妖艳的翅膀,
肆虐的狂风吹动波涛汹涌,
就让这错位的异风席卷这千年的等待,
一同消散在日落的歌声中
这一边在三千年前的斯堪特上,银风暗域在翊儿的歌声中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城里的人仿佛只是做了一场梦,梦醒了便不再记得当时所发生的事。
而王城当中,除了皇帝和皇帝的亲信大臣,其他人都恢复了。
国不可一日无君,这样的状况身为皇子的落白只能勉力支撑。
从那天翊儿救了银风国人之后,那个盒子却无论如何都打不开了,或许是因为翊儿触碰了魂族的禁忌,如今已经没有了打开盒子的力量了吧。
无奈之下,落白不得不暂时担任起了国家的事物,繁重的政务让他根本难以抽身,看着身上的镜盒,想着那个残忍的老头,如今他到是跑到盒子里安全了,却把这个国家交给了根本无心继任的自己。
这个老头儿究竟是要做什么?难道曾经对自己的折磨还不够?如今连自己的自由也要剥夺吗?这是不是太过残忍?
你是不是早就已经算到了这样?早就知道有这样一天?
命运真的是种可笑的东西,你越是不想发生的事情,却偏偏会发生,你越是厌恶的东西,偏偏会不断的出现在眼前。如今的落白看着一桌子的文案,不由的苦笑,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把着所有的东西一把火烧个干净。可是如今外界的形式那么严峻,面临着来自斯纳城的危险,自己怎能撇下这里的人,就这么一走了之。
而另一边,自从翊儿突然间对莎雅说了那么多诅咒的话之后,莎雅整个人都陷入了沉默。面对已经恢复了往日那个少女的翊儿,依旧保持着距离,仿佛只要靠近就会让她觉得,翊儿的话是真的,自己真的是毁灭一切的人。
在昏迷之后的日子里,自己也一直陷入了一个梦,一个重复着一首歌的梦,悠长而悲切,这一次却不同于翊儿的歌,倒像是另一首相似的东西。
这些古老的语言在进入脑海的时候,竟然自动的转化成了莎雅能够听懂的语言。
那些歌词在脑海里跳跃,难以理解的意义却在冥冥之中影响着莎雅的内心。
如今银风国算是得到了救赎,落白也理所应当的坐在了那个位置上,而沐阳也一直呆在落白的身边,他们全都回到了自己该去的地方,可是自己呢?如今又该去哪里?
莎雅坐在窗前,看着一直在屋子里盯着花瓶发呆的翊儿,这间屋子是银风国皇室招待贵客的地方,如今落白为了答谢她们,将这间屋子交给了莎雅和翊儿。
一大早,沐阳便已经忙着回到军营协助那几位大将调整军队,虽然银风国暂时没有被攻打的危险,但是以斯纳的形式来看,战争只是迟早的问题。
“翊儿,今后你打算怎么办?要回古墓吗?”莎雅这些日子,第一次主动和翊儿交谈。
翊儿回过头,然后淡淡道:“古墓里已经没有人了,回去了也是翊儿一个人,翊儿想要去找异。”
“异吗……”莎雅轻声呢喃。
这个名字突然被翊儿提及,这让莎雅再一次想起了这个爱玩失踪的男人,这么多天的日子里,他又去了哪里?
莎雅不由的想起与这个人第一次相遇,然后随着他的步伐认识了落白和沐阳,而后来他却将所有的人全部丢开,开始自己的旅行。莎雅才发现,在这个地方他竟是常常独来独往,他的一切甚至没有人知道,那双深邃的蓝眸当中,究竟隐藏了多少的秘密?
而后这个人总是出现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那么准时,那么突然,甚至那么的巧合。让莎雅可怕的经历里隐隐有了那么多微小的曙光。
这个不可思议的人,却被翊儿这么惦记着。
莎雅不由的苦笑,好像在这个大路上,除了自己,似乎每个人都被人惦记着,莎雅其实很害怕,如果哪一天自己死在了这个地方,怕是很快的便会被人遗忘吧。
莎雅不由的抚摸着手腕上的手链,墨、弘你们是不是也会在时光的洪流里忘记这些呢?
这样迷惘的时候,就像是当初掏出斯纳王宫后的无助和迷惘,那时莎雅想到的唯一能依靠的人是异,而这一刻,却以这样的形式能让自己不再迷茫,也是在这个男人基础上。
“一起走吧,我去陪你找那个家伙。”莎雅突然开口,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斯纳城终归还是一切开始的地方,莎雅的记忆里那棵深藏在斯纳王城地下的那棵大树,在那里听到的声音,或许在那里可以知道她来这里的理由吧。
翊儿没有同意同样也没有否认,于是两个少女在这个夜晚悄悄的告别了这个地方。
寒冬的夜异常的寒冷,穿着厚厚的棉衣,翊儿和莎雅在洁白的雪地上留下了两串深深的脚印,但是随着一阵夹着冰雪的风暴席卷而过,两个人的足迹便被掩盖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