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群逸推着罗琴道:“不是我不要你,而是我们的结合本来就是一个错误。你快回去,回到他们的身边,那里才适合你,从此再不要来打搅我们。”丁群逸推着罗琴,罗琴哭得更凶了。玉裹只觉得心里如针扎似的难受,就喊道:“群逸,你不要再推她了。”但丁群逸充耳不闻,只想将她推离此地。慌乱间,她的玉手被新生的竹芽刺伤。她吃痛,有鲜血从她的指尖滑,丁群逸不由得懊恼起来。但尚没等得及他说话,楚娥便跑过来拉着罗琴哭道:“小姐,小姐,你的手受伤了。姑爷,你怎么能这么对待我们家小姐呢?她可是你的妻子啊。她从小娇生惯养,养尊处优的,哪就把谁放在眼里过。如今低声下气的来寻你。你倒好,还这么对待她。是你对不起她,你不知愧疚倒还罢了,怎么倒还动起手了。”
丁群逸皱眉道:“让我看看吧!”
但罗琴恼怒,只觉得心神俱伤,颜面扫地,便对楚娥道:“我们走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他了!”于是丁群逸就看到她扶着楚娥的手从自己眼前走了过去,再没回头。
罗琴病了,自从莲房回来。她便躲在别人精心为她雕凿玉屋楼里,躺在曾与他共同的婚床上。她病的容颜萎缩,形销骨立。仿佛再不是以前那个宦门千金,富贾少妇。而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妪,一个苟延残喘的躯壳。最先来探望她的是满月,满月看着那个曾经粉雕玉琢的人儿如今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不由落泪道:“弟妹,你这是怎么了?”
罗琴因不敢告诉娘家人,这些日的委屈便一直闷在肚子里。此刻见了满月,却如见了亲人般哭泣起来。嘴里只叫道:“嫂子,嫂子!”
楚娥就大声的道:“大少奶奶,你还不知道吧,前天我跟二少奶奶去了那个什么莲房,见了二少爷。二少奶奶低声下气的叫他回家,他不听倒罢了,竟还动起粗来了,二少奶奶还因此受了伤,你说气人不气人。”
满月忙问道:“伤到哪里了?要不要紧?可叫大夫看过没有?”
楚娥忙将罗琴受伤的手拿出来给满月看,并道:“您看,你说二少奶奶只会跟自己怄气,既不寻医也不问诊的,明明身体不适却生生拖着,更不许我们告诉罗大人。这丁家人倒也真是怪了,连个睁眼瞧瞧的人都没有。我只是想问问,这万一出了什么事,罗大人怪罪起来,你们倒是担待的起吗?”
满月笑道:“你这小丫头说话倒是挺横的,怎么我就不是丁家的人了吗?况且,弟妹年轻体健的,哪儿就那么容易出什么事了。若真出事,也是你照顾不周。二少奶奶既怄气你为什么不去告诉老夫人一声呢?”
楚娥说不出话来了,罗琴就道:“是我不叫说的,群逸竟使我在那个女人面前颜面无存,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的好,一了百了。”
满月忍不住落泪,就拉着罗琴的手道:“妹妹,你说这话让我听了辛酸,若是连你都求死,我又当如何呢?想当初,你大伯不晓得比二叔混账多少倍,我不是也熬过来了吗?女人,就是要自个儿学会劝自个儿。”
说到伤心处,两人竟抱头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