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琴几乎一天都没合眼了,脑海中完全都是阿澈冷漠的神色。从前没将她当回事儿,现在却不同了,她手中紧紧握住自己的把柄,想不当回事都难了。那几天还总伤心宛儿的死,可随着越来越意识到自身的危机,那两天的伤心已经烟消云散了,此时时时刻刻惦记的,都是害怕阿澈将她的秘密捅出去。
看来只有一个人能够帮自己了,罗琴在玉屋楼二楼的栏杆处来来回回的晃悠了半天,心中踌躇不定,终于楚娥忍不住的问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罗琴反而问道:“你说从这个地让跳下去会不会摔死?”
楚娥往楼下望了望笑道:“小姐,你怎么这么问?这楼不算太高,应该不会摔死吧?”
罗琴苦笑道:“可是我觉得,从这个地方跳下去肯定能摔死……”
楚娥吃惊问道:“小姐,你问这个做什么,难道你想做傻事不成?”楚娥的话未说完,罗琴就突然跳过栏杆,从二楼直直的跳了下去。‘呯’的一身,罗琴落到了地上,并晕了过去。
楚娥吓了一跳,直觉的吞了吞口水,只听下面有小丫头喊道:“不得了了,夫人从二楼掉下来了……”
于是又是各方各面的施救,幸好这几日阿澈安胎,家里有的是大夫,就算不是专业的,但也能帮上忙。等到真正的专业大夫过来,也包扎的差不多了。经检查,左腿小腿骨折,手臂与臀部均有擦伤,其他的地方倒是无碍。可能是震力太大,过了好大一会儿人才醒了过来。
丁老夫人已经焦急的等了半天,丁群逸也被老母亲喊了回来。罗琴在醒后半天无话,直到丁群逸过来问话才哭了起来:“我是罪大恶极的人,我真想过去陪着我女儿啊!我真想去赎我的罪过。我好恨,恨我自己太傻,为什么总对你抱有希望,我以为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可是连我自己都知道,你是不会多看我一眼的。我只能去跟我的宛儿赔罪了!”
丁群逸皱了皱眉头,不由得说道:“你这么大人了,怎么还是想起一出是一出呢?你这样子怎么能叫人放心呢?过去的事情已经是过去了,以后千万别再这么傻了。”
罗琴无比幽怨的道:“为什么我为你做这么多你还是毫不动心?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丁群逸叹气道:“别想太多了,养好自己的身体才是关键……”他们二人说着话,旁边的人都面面相觑,连丁老夫人都不知道二人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终于人都走了,罗琴才慢慢的躺了下来,全身都痛啊,为了让丁群逸心生愧疚怜悯,自己可真是大下血本啊!这样的苦肉计希望真有用吧!
果然这晚上丁群逸便一脸无奈的跟阿澈说起了白天的事,阿澈正在喝安胎药,丁群逸说的异常激动,阿澈却听得不愠不火。
完了丁群逸便笑问道:“怎么觉得你听着好像无关痛痒似得?”
阿澈喝完安胎药接过君惜递过来的手帕慢慢的擦着唇角:“我为什么要吃惊,这件事情很容易理解。”
丁群逸笑道:“什么叫很容易理解?”
阿澈摊开手答道:“谁都知道,玉屋楼的二楼不是很高,从上面跳下来根本就不会摔死。”
丁群逸脸色苍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以为阿琴其实根本就不想死,只是做作出来给人看的,这也太荒谬了,你没看到阿琴她现在的那个样子,她实在没必要把自己弄成那个样子只为做作给我们看?”
阿澈冷笑道:“不弄成那个样子,能骗的过你吗?她要看的就是你现在的样子?像这样低能的苦肉计也只有你会上当了。罗琴已经不再是以前的罗琴了,她心中的阴暗不是你我能理解的。为了自己她可以不择手段,宛儿就是一个例子。你要我相信她会自杀,我情愿相信她会杀人。我再次提醒你一句,对于这种人实在没必要浪费同情心,留她在身边就如同留了一只老虎在身边,伤人伤己罢了!”
“你……”丁群逸指着阿澈叹气道:“你现在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你就不能给别人留条生路吗?就算她居心不纯,我也相信她是被逼的,没有人会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开玩笑吧!她既然无奈,我们又何必刻薄?”最后一句话丁群逸几乎快藏在嗓子里了,但阿澈还是听到了,她指着自己的下巴道:“我刻薄……也罢,她长叹一口气,知道他已经被表象迷惑,不愿再多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