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罗琴只觉得剧痛难忍,头上不停地冒着冷汗,脸色白的一丝血气都没有了。玉澈吓得不行,想到自己曾经生诚儿跟凌渊时的痛苦,深有同感,只盼着罗琴能度过这一劫才好。不由得跑道房门口拜了又拜,想起自己身上的护身符,又忙拿了出来,跑过去塞到罗琴的手中安慰道:“这个你拿着吧,这是我怀凌渊的时候,群逸给我求来的。你看我生凌渊的时候何等惊险,不是一样度过了危难?兴许它真的管用呢。”
罗琴因为腹痛不能说话,只紧紧的抓着护身符,抓住玉澈的手,好不容易吐出一句话:“我若真能度过这一劫,必然要把欠你的全都还上了方能报答你此刻的馈赠……”
“啊…………啊…………”这一夜,丁群逸都是在这样的惊叫中醒了又睡,睡了又醒,如此的反复,到底是心中的那股子怨气发不出来。她摸了摸身侧空荡荡的被褥,知道阿澈去了玉屋楼,不知道罗琴现在怎么样了?虽说是恨,但到底不希望她们母子真出什么事,可若是平安生下这个孩子,却又不知道自己将来如何的去面对这一切。难道我真的要让这个孩子叫我爹?一想到这个心中就又是怄气,又是恨。
终于挨到了天明,丁群逸起了床,洗漱穿戴后又去看了看凌渊,这孩子,已经半岁多了。从前倒是瘦小,不过现在已经长得跟同龄孩子差不多了。虽说是小,但甚是机灵,只要是看到了熟人,都会挥舞着那双肉嘟嘟的小手笑。饿了,就会一个劲儿的往奶妈的怀里钻。他甚少哭,最多也就是见不到阿澈哭几声完事儿,但一有令自己好奇的事情,就会睁大眼睛仔仔细细的看着,连适才哭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如此的机灵喜人,倒是与诚儿小的时候有天壤之别。连丁柔都曾戏说:“凌渊最像二哥了,二哥小的时候就是这么的机灵。”
丁老夫人笑得几乎睁不开眼:“你才多大?就知道你二哥小的时候是啥样子啦?”多少人都是笑,柔儿却娇嗔:“不是您常说的吗?怎么就您能说我就不能说了?”
丁群逸叹了口气,因为之前诚儿的问题,家里人如今最最担心的,就凌渊智商的问题,看到他日渐的活泼伶俐,刚过了半岁就能认出许多家人甚至是蓬蓬的面孔,都是松了口气,心照不宣的常拿这个说事儿。
看过凌渊,丁群逸便出了听风阁,许连紧紧的跟着自己,丁群逸欲绕过玉屋楼,从假山后的石径上出门。却听许连道:“少爷,您不要去玉屋楼瞧瞧?”
丁群逸没说话,依旧往前走。许连便又道:“听说夫人昨晚上难产,险些就带着孩子去了……”丁群逸依旧不说话,许连便又道:“好在有惊无险,老夫人亲自坐镇,终于使得她顺利生下了孩子。”
丁群逸才停住了脚步,问道:“生了?是男是女?”
许连笑道:“是个小姐,恭喜少爷,之前有了两位小少爷,如今您又得了一位小姐,真是儿女双全啊!”
丁群逸心下不悦,也不与他多说,折身往玉屋楼走去。
丁老夫人正在仔细的看着楚娥怀里抱着的婴儿,阿澈也在看。不过丁老夫人看的是这孩子到底是像孙梨还是更像丁群逸。令人欣慰的是,小姑娘格外的清秀,像极了阿琴。
丁群逸走进玉屋楼的时候,屋子里的丫头仆人们都在看这个孩子,叽叽喳喳的。看到丁群逸过来了,才让出了道儿来,让丁群逸过去。有丁夫人在,丁群逸只得先跟她老人家请了安。丁老夫人十分不高兴的道:“终于醒了?你们男人都是这么粗枝大叶的吗?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想当初我生阿柔的时候,你爹爹还在藏春阁里睡觉呢!你们是不是觉得有女人给你们生了一两个孩子,再生的时候就是理所当然的了?你知不知道阿琴昨天晚上糟了多少罪?”
丁群逸一言不发的听着母亲的训斥。丁夫人叹了口气,虽说心中疑惑重重,但表面功夫不得不做。昨天晚上儿子也太离谱了,本来就有一些不干不净的流言,他如此这般的做法无疑的会让那些本来心里就纳闷人的人更加的议论纷纷,不做做样子说他几句怎能成?幸好早上他来了,若是不来还不知道怎么收场的好。
屋里传出罗琴虚弱的声音:“婆婆别说他了,他已经够忙了。”
丁老夫人瞪了儿子一眼,才道:“算了,若不是你媳妇儿心疼你,看我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