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丁群逸只好带着玉澈回了家,不过他心里也依旧是不肯放松,想着母亲及其疼爱阿柔,就哄着妹妹叫她经常的往书香苑去陪伴母亲。那宋云杰也算是明事理,丁夫人也是非常中意。夫妻二人知道了二哥的难处,当然是祈求‘家和往事兴’了,只在她老人家面前不停的念叨哥哥如何的孝顺,阿澈嫂嫂如何如何的贤惠贴心等等好话。丁夫人本身就不甚厌恶阿澈,只因认为自己有负夫君之拖才不得不如此对待她,这几日经不起女儿与女婿的絮叨,也觉得自己的作为有些过分,加之丁群逸几乎是日日来请安,阿澈也时常做些饼饵果点来孝敬。虽说自己也不出门见,但到底人心是肉长的,丁夫人又是格外慈爱心善,所以没过多久便放下了心中的结,准备等着只要阿澈生下孩子,就立时返回家去呢!
话说丁柔本来也挺喜欢哥哥的这个爱妾的,这日就跟满月阿澈同在听风阁饮茶吃糕点,正是告诉阿澈母亲对她已经渐释前嫌的好消息,三人不禁欣慰不已。当这时君惜送来了几盏秋梨膏,玉澈看着桌前琳琅满目的各色小点纳闷儿道:“我们吃茶你怎么送来了这个?”
君惜笑道:“这大概也是二少爷出门的时候交代过的,这几日天气有些燥,吃了这个润一润岂不是很好?”
玉澈皱着眉,大有欲呕之势,抱怨道:“他早就知道我自怀孕就十分厌恶甜食,怎么还交代厨房送这个来。”
丁柔这才望了望眼前的满桌小点,红枣芝麻糕,豆沙糕,杏仁桂花糕,牛油肉饼等等等等十来种,即使是寻常蜜饯,也咸腌的。忍不住的好笑道:“这正是二哥疼爱的你地方。”想了想又是笑道:“就算是疼你,也不该忘了我来了,这秋梨膏大约是为我跟大嫂准备的。”
满月捂着嘴笑道:“你是自书香苑过来的,谁知道你来了呢?”说罢也信手拿起自己手面前的那盏,只在片刻间稍闻,却又立时放下并拦住丁柔笑道:“别吃了,我听说阿琴这几日有些咳了,这东西送她不是甚好?”
丁柔嗤笑道:“又不是什么媳的东西?咱们家多得是,外面的小食店也随处可见,犯得着吗?”
满月道:“你听我说,我方才想起这几日阿琴咳嗽的毛病犯了。这个东西大概就是厨房做给她的。阿澈方才也说了,你二哥是知道她厌恶甜食的,所以这秋梨膏不大可能是他交代送来的。这东西大概是厨房拿错了,阿琴最近心情不好,别惹她了。”
丁柔‘咚’的将那盏秋梨膏放到了桌前,不满道:“大嫂如今怎么变的这么小心翼翼了……”满月这才展颜笑了笑,心里却愁了起来,阿琴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却说君惜奉命将秋梨膏送回了玉屋楼,罗琴依旧百无聊赖的拨弄着怀里的琵琶。倒是楚娥惊得脸色大变,却只听君惜不无抱歉的道:“二少奶奶,实在对不起,只因厨房拿错了您的药膳给我们家姨太太用,大少奶奶知道后就遣奴婢给您送了回来,还请二少奶奶千万别生气。”
罗琴疑惑的看了看君惜端着的三盏秋梨膏,道:“这不过是极普通的秋梨膏,即使是拿错了也无妨,实在没必要再送回来啊?”
君惜答道:“柔秀也是这么说的,但大少奶奶一定要奴婢拿回来,想来是怕二少奶奶会急用吧!”看着楚娥豆大的汗滴一滴一滴往下掉,罗琴心里已然明了了一半,不动声色的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君惜如获重负的忙离开了。
罗琴仔细的端详着那三盏秋梨膏,却瞧见楚娥欲偷偷溜出去,就轻声喊道:“阿娥,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吗?”
楚娥慌忙,不知如何是好。罗琴却笑道:“你不说,我也能很快的知道。”
楚娥忙跪了下去,慌得几乎哭了:“是奴婢的错,奴婢听说川穹可以使妇女滑胎,我是想着替您除去心腹之患的呀,就在这三盏秋梨膏中放了一些。二少爷每日都叫厨房为姨太太做许多的点心,我想大概不会被人发现才是啊!没想到竟被大少奶奶察觉了,是我的错,若是二少爷问起,我也会说这与您没有半分干系的。”
罗琴摇头叹息道:“你日日熬梨膏与我吃,若此事事发怎能让人不疑心我?”
楚娥忙便道:“可是姨太太每日都要吃很多的东西,若出事怎能赖定是这梨膏呢?”
罗琴冷笑道:“你真是蠢,你以为自己很聪明,这事儿做的很隐秘?可是贺满月一看便知道是咱们所为,你是觉得二少爷比她笨还是怎么的呀?”
楚娥无言以对的望着罗琴,罗琴却皱着眉头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可是你常常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没逮着狐狸却惹得一身的**。现在好了,满月也学着提放我们了,这就是你办的好事。”
楚娥忙俯下身哭道:“是奴才的错,对不起,是我连累秀了。”
罗琴十分头痛的挥了挥手道:“行了,你出去吧!让我静一静,记住,以后没我的允许不许再轻举妄动了。”楚娥忙磕头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