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璧阁里空无一人,丁群逸几乎是翻遍了所有的房间,但依旧没有找到阿澈,甚至没有一个人。这所房子,空洞的让人窒息,空洞的就如自己没着落的心一样,自认识了她,从来没有觉得两人离得那么远过,连当初父亲强迫自己离开她时也没这么绝望过。于是他发疯般的找遍了家里所有的角落,包括母亲的居所。听到那熟悉的侍女说:“老夫人正在佛堂诵经呢!”他便离开了,失魂落魄的离开了,丁群逸心里突然冒出来一个极可怕的念头,他这一生都不能再见到她,不能得到她的宽恕了。如此浑浑噩噩的又走回了玉屋楼,看到罗琴依旧睡得香甜,也懒得去理会脚底传来的痛楚,默默的躺在了她的身边,瞪着眼睛一直到了天明。
天明,罗琴正梳妆。她应是志得意满的,只见她双颊染晕,眉带喜色,丰润的唇时不时的抿上一抿,望着镜中的可人儿自顾自喜。丝毫没有发现身旁男子的异态。丁群逸也没有再多看她一眼,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阿澈去了哪里?
如此想着,倒不得不想见到她后该为自己的背叛做如何的解释了。可不管如何的解释,我跟她这疙瘩怕是以后都解不开了。又是不由自主的后悔,一直以来都想给她无瑕疵的爱恋,最终却毁在了自己的手里。唯有不停的祈求她谅解了。
正想着,罗夫人来了,罗琴听到通报,皱着眉头将手里的铜镜丢在了妆台上,冷着脸走到了花厅。罗夫人正坐在那里等着自己的女儿。看到罗琴,便得意的道:“怎么样,你可问过你的郎君了?傻丫头,娘怎么会骗你呢?”
罗琴冷笑道:“不错,我是问过了,可是他说他没写。”
“什么?”罗夫人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道:“丁群逸竟然不承认了?”
罗琴理所当然的道:“他压根儿就没写怎么承认?”
罗夫人气愤的道:“这个小子,白字黑字也能抵赖?”
罗琴道:“何来白纸黑字,那明明就是你找人代笔的。”
“你……”罗夫人指着自己的女儿无奈道:“好,我知道跟你说不通,我跟丁群逸说去,我就真不信了,他真有那么厚的脸皮子,自己写的东西还能不认了?”
正说着,丁群逸迷迷瞪瞪的从内室走了出来,罗夫人如见救星,拉着丁群逸就从怀里掏出了那份儿休书,道:“群逸啊,这休书可是你自己亲笔写的,你可不能不认啊!”罗琴怕丁群逸反悔又认休书,忙将丁群逸推了出去,反手夺过母亲手中的休书撕个粉碎,大笑道:“没了吧,没了吧,休书,休书在哪里?说了没写就是没写。”
罗夫人这下气傻了,指着女儿的鼻子道:“你这个死丫头,你是想气死我是不是?”
罗琴忙将自己从前在家时耍赖耍娇的各种手段都拿了出来,又拉着母亲左哄右骗,又是哭又是闹,罗夫人没法子,只得坐在那里干生气。
却说丁群逸被推出了玉屋楼,傻傻的不知不觉又去了灵璧阁。本以为依旧是空无一人,没想到她们竟都在。永莲在,四个小丫头都在。丁群逸便问道:“阿澈在吗?”
永莲不大高兴,翻着眼点了点头,丁群逸也不在意,就走了进去。
玉澈正坐在镜前拭泪,真好,又见到她了,这**的分离,就仿佛是一个世纪般的难熬。虽然使她难过并不是自己的本意,可毕竟她还在,她没有因为自己那一刻的背叛就离去,那就好,那就好……
看到丁群逸,玉澈哭得更伤心了。丁群逸想解释,可无论如何竟说不出口。还是她先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丁群逸顿了顿,艰涩的答道:“对不起,但你要相信那不是我的本意,我最爱的人依旧是你。”
玉澈哭道:“爱我为何不阻止这事情的发生?你知道我并不想离开你和诚儿的。”
虽然思绪混乱,但丁群逸依旧觉得哪里不对了,就问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知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我想知道你昨天晚上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在家里等我回来?”他的声音最后变得很大,以至于玉澈听了都有些吃惊,只得答道:“我等了许久你不回来,我想你大概在姐姐那里睡下了,我睡不着,就去了佛堂。”她哭了起来道:“老夫人也在佛堂,整整一个晚上她老人家都没睁眼看我一眼,她应是恨极了我,看她老人家的样子,我才知道她们说的都是真的,咱们怕是要分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