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稍减,丁夫人气势汹汹的来到了书房,见阿澈偎依着丁群逸坐,更是气得火冒三丈,怒道:“你是不是疯了,怎么能同意写下休书?你知不知道现在阿琴对你有多重要?”
丁群逸抚着阿澈的鬓发淡然道:“无论多重要,该走的时候还是要走的。母亲难道连这个都看不透吗?罗兆天是不会把阿琴留给我的,并不是我不想留下她。”
丁夫人无言以对,却依旧气得握紧双拳,指着阿澈怒道:“我知道你是为什么,不就是为了她吗?你早就想休了阿琴了,只是苦于没有借口。可是你知不知道此时此刻阿琴对你对整个兑有多么重要?作为兑的继承人,怎么能这么意气用事?我不妨告诉你吧,即使没有阿琴,这个女人也不能成为我的儿媳妇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说罢,转身便走了出去。丁群逸无奈,只得叹气苦笑。
于是傍晚时分,罗琴就看到了丁群逸亲笔写下的那份休书了。罗夫人喜滋滋的对女儿道:“我只是说了几句话,他就写了,可见他对你没有什么留恋的,阿琴,听娘的话,跟娘回家吧。”
罗琴拿着那张薄薄的‘休书’,只觉得如遭雷击,她不顾一切的大声哭喊道:“我不信,这不是他写的,这一定是你找人代笔的,我要去问问他。”
罗夫人冷哼一声道:“也罢,问问也就死心了,我明儿个就来接你回去。”罗琴顾不上哀求自己的母亲让自己留在他的身边,只是失神般的自伤自苦,无论怎样,都不愿相信丁群逸会休掉自己。
傍晚如此寂静,玉澈轻轻的靠在群逸的怀里,只獾某倌褐色发呆。罗琴不知是失望还是愤怒,独自一人气冲冲的跑去跟丁群逸质问。她只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温柔如他,豁达如他,雍容如他,却偏偏对自己这么的无情,这么的狠,这么的凉薄。
玉澈不无愧疚的对群逸道:“若不是我,老爷或许不会走得这么急。”
丁群逸苦笑道:“或许不会走的这么急,但却肯定会走的。我该恨你什么呢?我更该恨的是我自己,父亲是对我太过失望才去的。明明是我伤透了他的心,是我让整个家族面临如此进退维谷的处境。我有什么理由去恨你呢?我对你说重话,并不是我真的就恨上了你,而是我无法面对自己的过错……”玉澈心疼的抚着群逸微微皱起的眉头,却只听他继续道:“我若连这一层都想不明白,那才是可笑之至。”
罗琴站在窗外,紧紧的闭上了双眼,他还是离不开她呀。不管她犯了多大的过错,他也愿意替她去承担。可是难道我就应该遭受这么不平等的待遇吗?你爱她不爱我,那我小心翼翼捧着护着**爱着的情就可以任你践踏吗?
书房的门被罗琴‘咚’的一脚踢开,正在相互依偎的二人因为吃惊分开了彼此。罗琴伤心欲绝的望着丁群逸凄楚问道:“真是你写下的休书。”
丁群逸垂下眼睑不接话,玉澈见状,忙上前劝道:“姐姐,你听我说……”
罗琴的怨恨一瞬间爆发无遗,对着玉澈大声怒骂道:“闭嘴,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她冷然道:“你是要向我示威吗?还是想直接的告诉我,你们是恩爱夫妻,我是多余的。你可以替他说话?他自己没有嘴吗?我要听他自己亲口跟我说。”
玉澈被罗琴的盛怒吓得怔住,丁群逸只得站了起来,对玉澈温柔笑道:“你先出去吧,过会儿我再去看你。”玉澈无言以对,就点了点头,走了出去,实则站在门外,静静的听着书房里的动静。
丁群逸不疾不徐的坐回书案前整理着自己适才看的东西,罗琴见他不为所动,更是气恨,怒道:“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丁群逸强压住内心欲脱口而出的安慰,冷笑道:“为什么?休书上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
罗琴急急纠正道:“无所出,别人不知道为什么?难道你不知道为什么吗?你丁群逸对我怎么样?生孩子是我一个人的事情吗?你怎么可以这么无理,这么放肆,这么不通人情。这么肆无忌惮践踏我的感情,即使你不爱我,你也不该这么对我。”
‘阿琴……’丁群逸从喉咙里发出的呼喊罗琴几乎听不到,她只是沉醉在自己的愤怒失望里伤心痛哭问道:“还记得那年初春的‘倒挂金钟’吗?我以为我男儿装伪装的很好,可是被你一眼就看出来了。从那以后我以为你能看懂我的一切,我心爱的甜蜜与苦涩,你应是都懂得。是装作懵懂还是真的不懂。你如此伤我,叫我情何以堪。我早就习惯了你无视我的真心。可是群逸,我无法忍受你这么不在乎我,真的忍受不了。”她嘤嘤啼哭,丁群逸就走了过去,轻轻的将她搂在怀里愧疚的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不是我要舍弃你,我现在的处境很艰难,我也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你可以依赖的群逸了,我现在几乎是一文莫名,我不能更不想连累你和你的家族……所以只有违心的伤害你了。”
罗琴的双眸瞬间充满希望,拉着群逸的双臂惊喜问道:“真的吗?你是违心的?是我父亲逼迫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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