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群逸实在是没法子了,各种方法都用过了,直闹得整个宝应都知道兑家里来了个不吃饭的神僧。有许多友人,包括那个爱作别样打扮的胡子基、还有不甚熟悉的秋荣,李凤人等等都要来参拜神僧。都被丁群逸一一挡了出去。他只是每日里焦头烂额的想着怎么能劝动怪和尚用饭,明觉倒是吃的多,只是好似从不关心自己师父的死活。孙梨总是在他用斋饭的时候不停的叨叨,像是很看不惯他的作风似的。好在明觉涵养极好,从不跟孙梨计较,每日用了斋饭后就去佛堂打坐,安然自若的神态好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丁群逸渐渐的也就习惯了,只因每日去看那位兰荫大师的神态,虽滴米未进,但依旧是满面红光的样子暗暗纳闷儿,难道这世上真有仙术仙人?转眼已经一个月过去了,兰荫和尚极少走出自己的静室,每天除了打坐就是静坐。平时最多喝些白茶,也不用一片茶叶。却依旧精神抖擞,目光炯炯有神。
丁群逸不得不承认,自己或许真的遇到了神僧,三个月的期限过去了,兰荫大师走出了静室,丁群逸只得笑道:“我输了,心服口服,大师有什么话,我一定听。”
兰荫和尚微笑道:“贫僧所祈求的只有一件事情,施主若是答应我,我便就此离去,再无牵挂了。”
丁群逸却诧异道:“老师父是神僧,怎能轻易的就说离去的话?有什么吩咐就直接说吧,群逸听着就是了。”
兰荫和尚点了点头,笑道:“只盼少爷能随我去趟金湖。”
丁群逸暗自诧异,不知究竟是何事,还非得去金湖才能说的清楚,好在金湖离宝应也才几十公里远的路程,骑马快的话也不过是几个时辰就能到达。想着兰荫和尚为了求自己办件事情竟三个月不进一粒,自己骑马去趟金湖又算得了什么呢?便爽快的答应道:“大师既然这么说,那群逸照办就是了。”
于是次日一大早,丁群逸就收拾整齐,叫孙梨牵来自己的爱骑,要跟着两位大师去金湖。孙梨满口的答应了,二人便去了二位禅师所居住的静室。正赶上两位师父正在用早饭,那兰荫和尚虽说结束了‘辟谷’,但依旧吃的不多,只就着些素菜吃了半碗的稀粥和一个白馒头。孙梨暗暗称其,只能说老师父真乃仙人也,不佩服都不行。另又斜睨了几眼闷着头大吃大喝的明觉,打趣的问道:“以我所见,大师只所以辟谷,怕不只是为了长寿吧。想必是兰荫寺的供奉不多,老师父怕徒弟吃了亏,只能强忍着饥饿。久而久之反倒练就了异能了。”
丁群逸忍住笑意喝止孙梨道:“不得无礼!”孙梨果然不说了。明觉倒是识趣儿的很,马上将最后一口粥吞下,站起道:“咱们可以走了!”
丁群逸便道:“天色还早,大师若觉得不够,再用些罢。”
明觉忙笑道:“够了够了!”
几人便辞别家人,策马往金湖方向走去。行至半路,孙梨颠簸了半天,实在是有些支撑不住了,丁群逸看了看他,终于忍不住的问兰荫和尚道:“大师准备带我去哪里?”
那兰荫和尚和明觉和尚竟是马上好手,丝毫不见疲惫之态,只答道:“去津月湖看看。”
丁群逸勉强赶上二位,道:“津月湖?”又望了望四周,笑道:“离此处应是不远了,不如我们歇息片刻再走不迟?”
兰荫和尚看了看丁群逸道:“少爷难道累了不成。”
丁群逸只得如实答道:“我倒还好,本是常骑马惯了的,可是阿梨他很少如此狂奔,似是有些支持不住了。”
明觉看了看十分狼狈的孙梨,就对兰荫和尚道:“丁施主说的是,这位孙施主看上去年纪尚轻,实在不宜似我们这般长途狂奔。”
兰荫和尚才停了下来,三人也都停了下来,兰荫和尚看了看孙梨便道:“说的对,是我的疏忽,竟忘记了二位施主的体能或许跟不上。”丁群逸摆了摆手不以为然,只是看着孙梨问道:“觉得怎么样?实在不行就下来休息休息吧!”
孙梨直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似的,边拍着自己的胸脯边上气不接下气的道:“还行!”
丁群逸本来想说‘我们坐下来休息休息吧!’可话还没说出来,就听到兰荫和尚指着明觉道:“此处离津月湖已经不远了,你留下来照顾孙施主,我跟丁施主我们两个人过去就行了。”
明觉点头道:“是!”丁群逸本来还想问:“到底是什么事儿这么着急?”可一回头哪里还能见到兰荫和尚的人影,只得叹了口气跟了上去,将明觉跟孙梨扔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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