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有亮,一阵汽车的发动声将凤英震醒。她习惯的摸摸床头,床头柜上该有一座迫击炮弹改装的台灯,这是父亲到东北军工厂检查工作的时候,兵器生产厂家作为礼物送的。凤英用手一模,什么也没有摸到,身边却传来男人的打鼾声,她一惊,马上眼睛睁开,就着微弱的脚灯,看到是一个陌生的环境,不是自己熟悉的卧室。旁边的男人睡的正香,她趴近一看,“哎呀”一声大叫起来,裸身跳到地上。
“凤英,你醒了?”秦振勇做起来,慢声细语的问。
“你怎么睡在这里,我这是在哪儿?”凤英看到是秦振勇,赶紧抓起衣服捂在敏感地带。可是捂住上面,下面露着,捂住下面,上面裸身,她赶紧蹲在地上,双手紧紧抱着衣服不放,唯恐让秦振勇抢走。
“凤英,你不要害怕。昨天晚上我们都喝多了,我要送你回去,你不让,我给我同学打电话接你到这里来休息一下,我又怕他欺负你,我就来陪你了。”秦振勇头脑很清醒,说的滴水不漏。
“你怎么和我睡在一起,你同学没有欺负我,到让你沾了便宜,你们安的什么心?”凤英抽泣起来。
“凤英,你别哭。我们不都是喝多了,一时性起,办了对不起你的事儿。凤英,我混蛋,我流氓,我不是人。你打我,你骂我都行,是我对不起你,害了你。”秦振勇竟然也哭了起来。
凤英倒是冷静了,看着秦振勇在哪里哭天抹泪,赶紧穿上衣服,要夺门而出。
秦振勇上前抱住凤英,不让她走。“凤英,你不要走,你听我解释,你消消气儿再走,我送你回去。”
“你走开。你满意了,你达到了目的,得到我了。从今天起,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互不来往。”凤英执意要开门走。
“这事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千万不能和别人说啊。”秦振勇道。
“好汉做事好汉当。你既然有胆子做,还怕别人说,你还是男人吗?”凤英心里一阵恶心。她以为是昨晚喝的酒咋作祟,赶紧跑到卫生间呕吐半天。
秦振勇端来凉茶伺候,在旁边和尚念经一样唠叨:“凤英,千万不要生气,要头脑冷静。我们都是党员干部,在局里是中层领导。这事儿一说出去,我们的前途就没有了,命运彻底改变了。你不说,我不说,我们私下来往,有什么事儿互相照顾,携手并进,以后在局里没有我们办不成的事儿,你说是不是,凤英。”
凤英不语。
“只要你不闹,提什么条件,都好说。下一步我准备将你们中心那个主任调走,正职的位置给你腾出来,肯定给你的。对了,你吃个饭请个客什么的,有发票拿过来,我给你解决,好不好?”
凤英依然不语。
“我一个战友在边境武警部队当兵,他们最近查获一批走私车,都是国外的名车,给我弄了一辆,我去开过来,你先拿去用,行不行?”
凤英嘴上无话,心里一直在翻腾。她明白,如果自己去闹,去告,弄的全局甚至整个市政府都知道了这事儿,自己在政府机关无法立足不说,恐怕以后很难做人。今天自己吃了亏,秦振勇开出这么多条件,只能隐忍不说,看以后的发展。
连续一个星期,凤英都是在梦魇中度过。秦振勇时不时过来,送些吃的,喝的,说一些甜言蜜语。凤英只是苦笑,不响应,不拒绝。她一直在自责,不该那样大意,白白吃了哑巴亏,打烂牙齿还要咽进肚里。
周五下午,快要下班的时候,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凤英接过一听,却想不起是谁。“齐主任,近来可好?”
凤英楞了半天,想不起是那位,声音却熟悉。
来人自报家门:“你忘了,我是市广播局的梁整修,我们一起吃过饭。”
凤英想起来了,前几天吃饭,那个白白净净的梁科长,一直很少说话。“你好,梁科长。我今天事儿多,弄浑了头,一时没有想起来是你,能亲自给我打电话。”
“齐主任,您客气了。我这个人不爱凑热闹,很少与人交往。今天找你,我也是思索了好几天,才决定的。有一个事儿,不告诉你,我一辈子良心不安,要是告诉你了,显得不仗义。最后还是决定告诉你,才打这个电话。”
“什么事儿,说的这么严重?”凤英犹豫不决。
“见了面,你一听录音就明白了。”
两人约定在一家上岛咖啡馆见面。凤英去的时候,梁整修已经到了。
“齐主任,几天没见,看你情绪不大好。”梁整修道。
“是的,这几天事儿多,加班加点,没有休息好。”凤英笑一笑,算是对梁整修的关心表示了谢意。
“一定要注意身体。工作是政府的,身体是自己的。你在单位是棵草,可有可无。你在家里是棵树,没有你,家里会塌天。”梁整修说的很有哲理。
“谢谢您,梁哥。听您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妹妹领情了。”
“我这个人,在大礼与小义之间善于选择。今天把你叫来,就是让你听一段录音,什么话我不讲,你就明白了。”
梁整修掏出手机,调出录音,里面是嘈杂的声音。
“走了吗?”章立定在问。
“走了。”麻春喜的笑声。
“老秦,你这小子唱的是那一曲儿。你带来的美女,屁股还没有坐热,你轰人家走。我们还没有来得及说一句话,你这不是故意吊人胃口吗,真不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