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棍说,对呀,这两个人整天苍蝇一样,围着铁头这泡大粪转,哼哼唧唧的让人恶心呕吐。把他们的玉米也砍几行,让他们狗奴才们长点儿记性。
琉璃问道:“知道他们家的地是那一块儿?”
为民说我知道,会计家的地和我家的地隔三家,种的是花生,花生能薅吗?”
琉璃一摆头:“只要能让几个队干部丢人现眼,不论花生绿豆芝麻,给他来个蚂蚱飞过一遍净。”
第二天,村里一点动静没有。琉璃原以为队干部怕丢人不敢骂街,家里的老娘们肯定顾不上脸面站到大街上骂一通。吃完饭后,琉璃去二歪家,在大街上碰到铁头和竘妮儿往家拉玉米杆,八斤坐在架子车上面上嬉闹。他本来想回避一下,直通通一条大街,除了一个露天的茅厕,没有地方藏身,便硬着头皮走过去。鲶鱼头从家里出来,看到铁头拉一车玉米,不识趣问:“队长,这玉米正长籽儿,咋砍了?”
铁头斜着看了琉璃一眼,内容很丰富。然后一字一句的说:“家里牲口没吃的了,我忙着开会没有空儿,砍点玉米喂。”
鲶鱼头摇头晃脑,一脸得意和讥讽:“队长,不是我说你,这事儿你做的不像个庄稼人儿。吃屎的孩子都知道净面馍好吃,你咋不知道粮食珍贵哪。再过半个月玉米能煮着吃了,现在把庄稼砍了喂牲口,你们以后吃啥?半路上撤火做不熟饭,浪费东西吧还费心思。你看你这个人,跟我们咋那么客气。你忙的话和我说啊,我帮你剜草喂牲口不就行了。”
鲇鱼头越是这样假客气,队长的心里越是难受,又不好发作。要是在平时,鲶鱼头这样和队长说话,早就挨骂了。可铁头今天压住怒火,强颜欢笑,表现出来的脾气出奇的好,一个劲的对鲶鱼头说:“好,好。明天你帮个忙剜点儿草,我请你喝酒。”
铁头一边说,一边斜着眼看琉璃一眼。琉璃装作没有听到,不理睬不搭话,仰着头径直往前走。看到后面的队长老婆竘妮儿,琉璃贫上了:“老靳,看你累的裤腰带都松了,小心点,别露出你的大白屁股,多丢人哪,要我帮忙不?”
琉璃平时这样说话,竘妮儿会烧枣一样,噗噗嗵嗵骂他一通,今天的脾气居然特别好,没有骂琉璃,还破天荒对琉璃柔情似水说了一句好听话:“老弟,你忙去吧,不劳你了,我和你铁头哥就行了。”
铁头把架车几乎横过来,恶狠狠的看了琉璃两眼,他这不单单是观察敌情,更是下了战书。他在明确告诉琉璃:“我知道这事儿是你干的,等着瞧吧。”
琉璃头一扬,便夸张扭动屁股便哼上了小曲:“俺是陈老三,从小卖水烟,有吃有喝就是不挣钱。今天心情好,去趟兰封县,碰到一个大闺女,找俺买水烟……。”
铁头俩口子刚过去,民兵连长和会计用架子车拉着花生芝麻进了村,一个个故作高兴的样子。琉璃心里明白,此时他们心里比刀扎都疼,恨不得一口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