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快滚,你留在这里,只会碍本尊的眼!”
浅凝倔强的跪在地上,一张小脸紧绷,她不相信,她不相信,师父会这么狠心的赶她走。
“容浅凝,你以为你是谁啊,哭两声,本尊就能留下你了,你别做梦了,都说人不能忘本,你能改变得了你的一切,你能改变得了你的出身吗!你是容奉之女,容奉是谁啊,容奉是扶摇宫最大的敌人!”凤非染的声音越发严酷,就是腊月寒风在风雪萧瑟中猎猎作响,“本尊养你两年,就为了有朝一日,你能为本尊所用,你能替本尊杀了容奉,除了扶摇宫的心腹大患,现在看来,你根本就是一无是处,本尊还养你作何!”
浅凝惊愕的看着凤非染愤怒的容颜,饶是怒极,亦是妖冶绝美,风华绝艳,浅凝咬了咬唇,弱弱开口,“可可可是,师父你说过,你喜欢我的。”
“呵呵呵,”凤非染不由得轻笑,“不说喜欢你,你能为本尊不惜一切的办事情吗?只是,本尊现在后悔了,像你这么笨的人,办什么事情能办好。”
“师父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不敢我走就行。”
“本尊让你去杀了容奉,你可以吗?”
一滴清泪滑下,渗入厚厚的锦绣地毯里,不见踪影,浅凝一双小手紧紧攥着裙摆,樱唇已经被自己咬得渗出血迹来,颓然低下头,去杀容奉。别说她打不过容奉,就算她真的有高于容奉的武功,她也下不去手,毕竟,那是她的生身父亲啊。
“不可以吧,还不快给本尊滚,把你的那些没用的东西都带走,本尊看着碍眼,一根头发丝都不能留。”没有任何温度的声音,听得浅凝彻底心寒。
浅凝抹了把眼泪,抬头看向凤非染的眼睛,刚想说什么,就被凤非染一股强劲的掌风打得倒飞了出去,重重摔在轻云殿前的广场,一口鲜血喷出,不省人事了。
当浅凝再次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然躺在扶摇宫下的树林里,一身白衣的寒烟,冷冷站在不远处,夹着风雪的声音飘来,“既然醒了,你就拿着你的东西滚吧。”
丝毫不给浅凝回答的机会,一阵冷风吹过,还哪里有寒烟的影子。
浅凝从地上爬起来,颓废的坐在地上,望着轻云殿的方向,恋恋不舍,足足干坐了半天,也没有一个人来接她,让她回去,看来师父真的是铁了心不要她了,最后浅凝只得背起包袱,默默离开了树林。
“禀尊主,浅凝已经走了。”
在暗处的寒烟看浅凝走了,方才回来禀报。
“派人保护好呆瓜。”
“尊主,你这是何必呢?”寒烟有些不解,看看浅凝平日里多么活泼的一个人啊,短短一日时间,就被尊主折腾这个样子,她看着都心疼了。
“本尊自有道理。”
……
山水迢迢路漫漫,那天浅凝离开后,并没有走远,想着师父不要她,她还活着有什么意思,于是变找了一颗歪脖树,一死了之算了。奇怪的是上吊的腰带毫无征兆的断了,上吊不成,那就跳河吧,人要想死怎么死都能死了,她站在百丈瀑布上,纵身一跃,以为这次必死无疑了,当她在一户猎户家里醒来的时候,浅凝就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了。
几日的观察下来,终于发现有扶摇宫的人在跟踪她。
赶她出师门,还保护她,这是什么意思?
浅凝百思不得其解之际,抓住了跟踪她的人,奈何浅凝太善良,扶摇宫的人嘴巴太严实,浅凝一点儿话都没问出来,最后还是忍不住把那人丢到山谷,自己悄悄走了。
经过一系列事情,浅凝得出了结论,师父一定是怕自己变丑了,她不喜欢,所以赶她出来的。现在回去,还不是一样被赶出来,既然出都出来了,不如去重武楼碰碰运气,不夜花如果真能救师父的话,不是很好?
浅凝向来是个行动派,想干就干,一路打听来到了重武楼。
这晚,夜黑风高杀人夜,浅凝换了一身夜行衣,把师父给她的武器凌云锦缠在腰间,一切准备就绪,趁夜摸上重武山,才刚走上半山腰,浅凝只听到耳后嗖的一声,几发利箭一起发来,还好浅凝轻功学得好,几根利箭轻松躲过,浅凝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走。
可是这饶了好几圈都是一个地方,是怎么回事儿?
一个不小心,不是利箭竹刺,就是滚木雷石,最后悲催的掉到了陷阱里,晕了过去。
醒来时,没有和她料想的一样,被关在地牢里,而是在一个布置简朴的房间里,浅凝揉了揉发酸的眼睛,身上的衣服还是那件夜行衣,房间不大也不小,除了桌椅床榻,就没有其他的摆设了,屋里空空,就她一个人。
“有人吗?”浅凝试探着问了一声。
没人回答。
浅凝蹑手蹑脚的打开房门,出奇的,竟然打开了,浅凝心里一乐,迈步走了出去,这是一个简单幽静的院子,一颗大榕树枝繁叶茂,榕树之下,有一男子青衣如画立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大榕树的枝干,由于青衣男子是背对着浅凝的,浅凝并不知道这人长得如何,但看背影,青衣如画,玉树临风,倒是有几分哥哥容瑾然的味道,只是这人比哥哥高了许多,不言不语,一动不动,就能感受此人周身上下的寒气,即使浅凝里这人这么远,也能清楚真切的感受到冷字的含义。
这人的冷,与云星坠的冷不同,云星坠的冷是那种高处不胜寒,不食人间烟火的冷,而这人的冷,就是风雪中萧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