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许墨澶却全无睡意。
山村里简陋的床上,却睡着一个他不认识的女人。
三十几岁的人了,已经十多年没干这不靠谱的事儿了,二十刚出头的时候,出来乱来还算有情可原,现在还真是鬼迷心窍了。
她当然不是深山里化作美女的妖狐,是一个活脱脱的小美人儿,他轻轻哼了声,用力抽口烟。
他近几年来多么消停,他自己心里清楚魍。
难道真的是太消停了,在这大山里待久了,把持不住了?
显然,这段大山里的短暂情缘,身体的欢愉过后,剩下的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微微侧目,就看到怀里的人。
许是山里的也特别的凉,她几乎是整个人蜷缩在他身边的,寻找着温暖之源檎。
她是个挺漂亮的人儿,高挺的鼻梁,长长地睫毛,她当然记得她看他时那两丸晶莹的大眼睛,清澈透亮。
烟蒂烧尽,让他手指一疼,他略略回神,重新燃了一根,他轻抿着唇线,任由那袅袅烟雾飘散,却没再抽一口。
他的视线落地上那乱成一片的衣服,许墨澶的脑子一片乱。
这叫什么事儿?他顿时觉得脑仁疼。
时念闻着呛人的烟味,幽幽转醒,眼眸就看到男子坚毅好看的下巴。
她略略回了回神,想起几个小时前的那场凌乱,藏在被子下的手绞成块,她咬了咬下唇,终于开口,“你还没睡?”
许墨澶低头看她一眼,灭了手中的烟,问:“要回去吗?”
时念眼下微黯,“为什么要回去,夜里这么冷,这里这么暖,还有一枚美男,傻子才回去。”
她拥着被子也坐起来,靠在木制的床头上,眼珠一转,靠向他怀里。
许墨澶愣了愣,却没推开她。
时念靠在他的胸膛上,抱着他的腰,整个人贴在她的怀里。
许墨澶低头,这样的亲密,倒真像恩爱的情侣,可事实呢,不过是失意的陌路人。
时念也愣愣的望着门口,半晌后,她微微仰首看着他。
许墨澶垂眸,视线相撞。
却谁都看不透彼此在想什么,时念抿了抿唇,整个人翻到他的身上,许墨澶挑眉,她抚着他好看的脸,低头,是亲近的吻。
她柔顺的头发蹭到他的身上,勾起的不止是身体的痒。
“还来?”
“你不行?”她问,虽是呢喃,可话中怎么听都透着一股挑衅。
“再试试?”
再次的占有,让时念整个人都颤抖,她的指尖划在他的后背上。
最后的时刻,许墨澶想退出来,她整个人埋进他的怀里。
一切结束的时候,许墨澶趴在她的身上,时念脑中一片空白,等回过神,睁开眼睛,对上一双探究的凌厉眼神,她微微勾唇,“怎么这么看我?”
许墨澶不说话,时念手指拨开自己凌乱的头发,“不就是在里面了吗,你怕我会生你的孩子?我不会那么傻的,即使那个人我不爱,我也不会让我家里人跟我婆家难堪的,我会吃药的……再说了,我们只是萍水相逢,我犯不着要生下一个陌生人的孩子给自己找麻烦!”
许墨澶翻身躺在一侧,枕着自己的手臂,而时念则是背过身去,她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
没一会儿,她就坐了起来,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的穿上。
许墨澶瞥了一眼,“要走?”
“嗯,天快亮了。”她说,其实衣裙领口破了,根本没法穿了。
地上是许墨澶黑色的线衣,“借我吧。”
没等他同意,她在衣服外面套上了男人衣服。
她穿上自己的鞋子,她的手机就响了,她蹲下来,接起电话,“喂?”
安静的房间里能够隐约听到那段焦急的女声,具体说什么,听不太清。
“快到了吗?”她问着,伸手抓了抓自己凌乱的头发,“行,那我十五分钟之后下去,就这样吧,挂了。”
她起身,“那个,我走了,接我的人到了。”
许墨澶仍旧平躺在床上,没动。
时念看了她一眼,爬上床,亲了亲他的脸,“再见……不对,不再见。”
……
山里的早晨,空气特别的好,念尔已经养成了早起的习惯。
到了施工地,很多工人都已经打包好了自己的行李,要准备回家了。
她看着这个新的建筑,她想,不久以后,这个建筑就会彻底的跟这个村里融为一体。
一大早,村长就指挥着村民们在这所山难救援中心这儿埋上了一块刻着捐建人名字的石头。
念尔走过去,看着石头上的名字,愣住了……
融华集团白亦凉,卫朗,捐建!
念尔想翻白眼,这……
白亦凉赶了一整天的路,睡的正沉,念尔拍着他的脸,“白亦凉,你起来呀,你给我起来。”
“念尔,你别闹,困啊!”
“我问你,你怎么不说这个项目是你的个项目啊,真是的……”
白亦凉总算是被他吵醒了,“谁的项目不一样,我还得非告诉你还是怎么样,这不是少一些心理压力么让你。”
“那我谢谢你啊。”念尔坐在床边,“这件事情,你也不告诉我。”
“当时想弄这个项目,算是进行了一个小型的招标吧,我看的是你的实力,不想让你觉得,是我给你走了后门。”
念尔脑袋枕着他的胸膛,“其实还是给我走了后门呗。”
“怎么会儿,你多么优秀,哪里需要走后门,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