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英在黎平深山不仅是靠追、靠设陷阱捕猎,还有就是用这种随手可得来的东西维持生计。
黎平多楠竹,此处多松树,楠竹也有,也顺手拈来;这两种东西都韧性,或就地将就小树,或砍了篾块插入地下,高矮随意,使些力板弯后以藤蔓缠了荆棘或压上一溜石块,树、竹弹性力度自己掌握;藤蔓和荆棘连接以略一碰触既滑出就可;石块不用太大,以多、分散隐蔽为最好;力道掌握得好时,稍一接触树、竹、藤蔓和踢动石头,被压迫了的树、竹张力就瞬间得到改变、滑出连接和脱离石头压力后便横扫而出,长的扫人,短的扫裆,如果在树、竹上再绑上尖锐的东西呢?黄羊都扎死过。
敌人不是黄羊,也可能比黄羊小心,但遍山都是荆棘和石块,谁会注意到或一根根的去理、去判断、去找石头?只怕蜗牛行动实现后,战争也结束了。。。。。。
部下喽兵有一个无一个的死、有一个无一个的伤,还连对方的人影都没见到,连长想跳出去找人正大光明的决斗,又不敢,也更不敢后撤把这片阵地拱手送人或对那个有极大安全隐患的人不闻不问,但收拾了队伍后连长就开始畏惧:除了死伤,能活蹦乱跳的人已经不足三十,他知道再经过一轮接触的话,可能剩下的人就只有三人而不是几十人了,但这仗就即便只剩下自己一个也还得照样要打,而这一打还居然把连长打高兴,因为山上居然没有了狙击,以为终是自己的瞎猫多、把死耗子撞上的机会就多:乱枪把敌人打死了;好不欢喜。不过战场形势瞬息万变,所以连长就只欢喜了那么一小会儿就被恐惧取代,还是一种临死前的恐惧,因为自己身后威猛的机枪声突然不威猛,还骚乱起来。。。。。。
战场胶着,红军几番想扩大战果都被武器和弹药有明显优势的敌人压制,驱逐不了敌人,走也走不脱,如被敌蜂拥而至的援军赶到到,后果不堪设想。。。。。。
铁英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料敌受了重创必不肯善了,做了机关后既向后遁入了丛林中。
敌警卫连后面几百米处有一道略凹进去的山坳,而在山坳里又有一个突出地带,敌在这几十米的突出地带就有四挺重机枪、八挺轻机枪;左面丛林边缘还有强大的机枪射击声,铁英换了几个角度都看不到。
因前面几百米都是己方的前进阵地,而机枪阵地后的大娄山脉又太高和辽阔,敌人就只能沿机枪阵地在松树林子边缘布置警戒,还有不少于一个排的警戒兵力,这些人可能知道前方出了状况后都隐蔽了做警惕状。
铁英何许人?兔子的稍微响动都逃不出他的眼睛和耳朵,何况人了;却没有把握击杀一个而不被只隔几米距离的另外之人发现,他也只有故技重施,但连续登高几颗大树都看不见左下方的另一个机枪阵地。在沿一条沟壑向丛林边缘潜出时发现沟内全是裸露的岩石,他明白了这条沟壑是因山洪冲刷而形成,而敌人机枪阵地正是在沟底自然堆积起来的一片泥石流突起延伸的缓坡地带;山洪不发,此处是一个绝佳的狙击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