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的天空因为突然的起雾开始阴暗下来,灰蒙蒙的云层一层叠一层向高空膨胀,高压气温压得人们喘不过气,一场暴风雨似要来临。
西元港马城,红年衣装后院一间屋内,子林给红年端过来下午茶,昨日红年跟清水在屋内交谈,直到早上四更天那小子才回去。现在看着红年自清水走后便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一门心思地想着事情,连她叫也没听见。
红年与赵清水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很想知道,但是看红年的样子,她又不敢询问。而正在这时,窗外传来几声鸟儿翅膀扑腾声,子林一看,一只通体花色的小鸟停在了窗前。
从见到鸟儿奇特的羽毛色之时,子林便知道这是红年衣装的绝密——讯鸟,也不等再想什么,子林慌忙地将鸟儿身上的信取了下来,将之递到了红年的手中。她知道,这种讯鸟,只有在非常时期才会出现,这一定是出大事了。
“姐姐,讯鸟传信,莫不是庄里出了什么大事?”讯鸟不仅是稀世珍宝,而且有几百年的寿命,它外表虽然美丽可爱,但绝不是花瓶,不仅飞行能力是世间极品,更是有天下第一鸟的美名。
红家就是讯鸟世代以来唯一侍奉的主人,讯鸟一生只听从主人的命令,并且从一而终,除了主人的命令,谁要是敢打它的主意,就是嫌命太长。所以,世人都知道,讯鸟之过,退避三舍。谁也不想去招惹这个致命毒药。
一听是讯鸟传信,红年的心情顿时不耐烦了起来,“家里的那些老婆子老头子,整天没个正经,看我这么忙还竟将麻烦事儿往我身上推,我。。”本在抱怨的人,一看见是那只讯鸟,双手便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红年双手捂嘴,眼里的泪水已经早已模糊了视线,“是他,怎么会是他?这么多年了,消失了那么久,他怎么又出现了?”
嗵地一声,桌上的茶杯重重地落在地上摔碎,吓得子林赶紧上前抓住了红年的双手,“姐姐,你怎么了?你怎么哭了,难道真的是庄里出了事?”
红年没有理会子林,而是双手发颤地打开信,她盼了多年,她多么希望这是他回头的决心,当年他的离去,她伤透了心,但又一直,一直莫名地在等待着,她相信,终有一天,他会回来,回到她的身边。
泪水划过脸庞,湿漉漉的睫毛上几滴泪珠欲滴未滴,直到看完信,她的心才猛然回到现实。
“赵清水居然是他的儿子?!呵呵,我早该想到,那黑发,那黑眸,本就与当年的她一模一样。”红年放下信,她的心好乱,等了二十年,等来的是一封求救信,还是救他和那个女人的孩子,命运为何一直不公,它一直都没站在她这一边。
轻轻地闭上眼睛,她很矛盾,帮还是不帮?那个骗她叫自己妈咪的人,那稚气的脸庞,调皮又总是一脸的坏笑让她开始牵肠的人却是那个女人的孩子?
一股嘲笑之意涌上脸庞。
“子林,通知左门护卫,随我到喜来客栈走一趟。”孩子终归是无辜的,不管怎样,她不讨厌那个可爱的男孩。
子林一脸迷糊,什么时候红家的讯鸟成了赵清水的求救信号了,红年的反应更是让她摸不着头脑,一会哭,一会儿决绝,一会儿又无奈,什么时候,她红年也有那样丰富的情感变化了?但想归想,子林还是照着红年的话去做了。
喜来客栈,窗外吵杂之声并没有湮没屋内的突然狂吼,“什么?!清水有危险!他怎么了,你告诉我,他早上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就遇着危险了,是谁干的?!”红年到了喜来客栈,将事情的缘由说了个清楚,当然不包括她跟赵天下的任何关系。赵青原几人一听清水遇险,都暴跳地大吼着,场面顿时一片紧张氛围。
“我也不清楚,但听进山的佣兵们说在回来的路上看见一个十五六岁的黝黑少年,只身进了山,而他们又听说了最近两天街上的传闻,所以肯定那个人就是清水。好了,消息已经带到,我们就先回去了,如果需要我红年衣装帮忙的,尽管开口便是,毕竟清水也是我们红年衣装设计师大赛的参赛者。”
水深待红年走后,一把抓起赵青原的衣领大怒道,“赵青原,早上你为什么没跟着清水出门,平时你不是都在他身边么?”
早上天刚亮他就被清水叫出去买药材,他根本没有怀疑什么,因为他相信,赵青原一定会跟在清水身边。可是现在清水出事了,赵青原竟连个屁都不知道,还要别人来告诉他,他非常生气,但他更生自己的气。
“都是我的错,可是现在我们争论也没用,最主要的是赶紧进山,找到清水。”赵青原扇了自己一个巴掌,又是泻药又是躲避他早该发现清水的不同,可是现在后悔也没用,找到清水才是当务之急。
“我跟你说,赵青原,清水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赵青原有些愕然,清水失踪遇险,更担心应该是他这个亲哥哥才对吧,怎么弄得他一个野兄弟成了最关心清水的人了?不过他没有再多想下去,因为言旭已经夺门而出。
“言旭,你去哪儿?”赵青原一步还没踏出,就被言旭的话呛了一口。
“赵青原,清水是你亲弟弟吧,你怎么一点都不关心他,他现在失踪了,生死未卜,既然你不去找他,我自己去!”
言旭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已经很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怕,他怕一想下去自己就会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