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潼阳火车站的‘9。 ..26’案件,也是边潇潇的杰作吧?在最后一次调看火车站候车室视频的过程中,我们终于发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边潇潇!不得不说,在这次案件中,你们很好地将人和时间都错了位,案件发生时,边潇潇尚不在我们的视线之中,而等到边潇潇进入我们的视线后,‘9。26’案件早已被之后的死亡事件所冲淡了,直至发现‘交叉杀人法’,边潇潇的面孔,才终于被锁定在潼阳火车站的候车室!”付延青无比严厉地说。
没有说话,程雅馨似乎默认了一切。
“在k12次列车即将开始检票的那一刻,有一群年轻的学生经过程雅芬的身旁,其中有一个人,做出了不明显的抛掷动作,这个人,就是边潇潇!在混乱人群中,她趁机将萃有氰化钾剧毒溶液的毒针放置在了程雅芬行李箱的把手上,紧接着,意图排队检票的程雅芬,起身握住行李箱,也就是这时,她中毒倒地,不久后,毒发身亡。这也就能解释,为何其他的中毒者都是死于座位上固定的毒针,而程雅芬座位之处,并没有固定毒针!为了一个程雅芬,你们就同时害死这么多无辜的人,于心何忍?!就是为了掩护自己的罪行吗?!”付延青高声质问。
“真的……真的没有办法……”说到这里,想起那些无关仇恨却也死去的人,程雅馨心里仍是泛起一阵绞痛,“在潼阳市,唯一与程雅芬有关联的,就是我,而她来潼阳也是因为我,假如只有她在潼阳火车站被人投毒害死,即便下毒的不是我,我也逃不开干系的!唯有制造集体投毒的假象,才能分散你们的注意力。”
“真是可恶!只想到给自己报仇了!那些无辜的人,仇怨又该怎么算?!”气盛的曲皓禁不住恨恨说道。
“这么说,一开始假扮成小胡子男人的,就是身为演员的边潇潇了!?之所以假扮成男人,就是为了给周围乘客造成一种错觉,摆放那些注射器的,其实是个男人。而害死程雅芬的那支注射器,是卸去男装,恢复真实妆容的边潇潇所为,对吗?!”付延青又问。
“是这样。”程雅馨回答道。
“为何要害死程雅芬?”示意曲皓后,付延青又摆出了新的疑问。
“她早就该死了!”没想到,提及姐姐,程雅馨的恨意,根本不输于夏兰,“从小到大,我都活在她的阴影里!从我懂事起,程雅芬不论做什么都是对的,都会得到夸奖和称赞,而我呢?做什么都是错的!都会被人批评和嫌恶!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可程雅芬呢?偏偏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时时处处都在指责我,劝告我,让我认识到自己与她的差距,认识到自己不受欢迎的原因。哈!真是笑话!难道说,她程雅芬就是生活的模本吗?我程雅馨就没有选择生活方式的自由吗?更有甚者,她经常和程国安一起挑剔我,批评我,高考之后,就是她亲自把我锁到房间里!接连几天,我都日夜哀求她放我出去报考志愿,可她呢?根本不为所动!从那时起,我就恨透了她!而夏兰死后,又是她第一个跑到潼阳,摆出一副高高在上拯救者的模样,让我反思错误,随她回到新陵,按照她和程国安为我安排好的道路去生活。若不是潇潇阻止,看到她那副表情,我真恨不能立即在7号公寓杀了她!反正死了一个夏兰,我也就不在乎了!不过,潇潇还是说服了我,一番商议后,我们决定在潼阳火车站动手。为了锁定程雅芬的死亡时间,我主动要求为她购买26号的返程车票,并故意骗她说,当日返程车票全都售完,唯一有座的车次,就是凌晨四点发车的k17次。当然,像程雅芬那么自以为是的人,也不会怀疑我在骗她。于是,26号凌晨两点半,她就离开了7号公寓,前往潼阳火车站,而我早已预知她的死亡,便借口身体不适没有送行。接下来,就是潇潇的事情了。”
“三人死后,你们因何沉寂了那么长时间?也是事先的计划吗?”付延青又问。
可没想到,听了这个问题,程雅馨的脸色更加暗淡了,面容,也开始一点点扭曲。
“不……那不是计划……而是害怕。”过了许久,程雅馨才重新开口说道,“过去,我和潇潇都遭遇了太多不幸,在生命一点点被消耗之后,最初提及复仇,我们都感到了兴奋的快意。然而……”
长长叹了一口气,程雅馨接着说道,“然而,当我们真正制造了死亡之后,才发觉,想象中充满快意的复仇,现实中完全是血腥和恐怖的。杀死夏兰的过程中,阮明英突然出现,让我和潇潇事后都吓掉了半个魂。在火车站的动作,虽然毒死了程雅芬,同时,也在潼阳闹出了大动静,那几日,看着车站周边来往的警车,我们一刻也没有安宁过。还有阮明英的死,也让我内心充满着煎熬。她是个好人,真的好人,对我关心照顾,就像慈祥的长辈一般……”
调整了呼吸,程雅馨继续说,“在各种情绪的交织下,我和潇潇暂时停手了。至于复仇,也暂时搁置了。那个时候,我们时刻都在担忧,下一秒钟就会被冰凉的手铐带走,根本无暇再去思考复仇。”
“事实证明,你们并没有就此放弃,而是变本加厉了,是什么促使你们再次杀人?是齐娜吗?”付延青问。
惨然摇摇头,程雅馨道出了实情,“不是齐娜,是因为……发生了两件事,让情况出现了转机。一个,就是卢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