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阮明英打电话的人,就是那个所谓的租客。”赵鑫说。
“没错!那租客有问题!”没等到赵鑫解释,曲皓就迫不及待地说道,“很明显,那租客一定不是阮明秀,也不是阮明英认识的人,否则的话,阮明英不可能听不出对方的声音,那其实就是个陌生人。假如那个陌生的租客真的是想租住河滨小区的房子,事情为何会那么巧?恰好选了那么个蹊跷的见面地点?恰好阮明英就出事了?”
“如果非要给出解释,只可能是,租客约好了那个地点,当阮明英到达时,租客还未到。就在这个时间空挡,阮明英出事了。”葛菲说。
“葛菲,你难道忘了,租客是在哪里给阮明英拨打的电话吗?”赵鑫提示性地问道。
“天哪!我怎么把这一点忽视了!”一时间,葛菲恍然大悟了,便急忙否定了自己的方才的猜测,“这种可能性不存在!租客就是在城南河岸的公用电话亭给阮明英拨打的电话!说明,租客早已到达了城南河岸!而阮明英乘坐123路公交车到达见面地点,至少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租客绝不可能晚于阮明英到达!”
“那我们假定一下,租客既然早已等在城南河岸,那么,当租客看到阮明英意外落水,或是有人意图袭击阮明英时,会怎么样?”赵鑫再次提出了提示性的问题。
“即便没有勇气‘见义勇为’,至少会第一时间报警吧?”曲皓回答。
“可事实证明,第一时间报案的人,并不是这个租客,而是一位前往废桥写生的学生。而报案学生自称,是在写生过程中发现了河里漂浮着尸体,除此之外一无所知。所以说,报案者一定不是打电话的租客。你们想想,亲眼目睹意外,却既不提供帮助,也不适时阻止,甚至没有第一时间报案,如此反应,是否太过怪异?”赵鑫分析说。
“这很明显了!所谓的租客,就是凶手!”曲皓脱口而出。
“和上次一样,讨论很有成效,下面,我再次以否定推论为前提,对阮明英案做一下总结。”终于,付延青开口了。
“好!该轮到付队您了!”这时,赵鑫以往的“阿谀嘴脸”又露了出来。
“首先,假定阮明英落水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刻意而为。那么,截止到目前,嫌疑对象就只有一个,阮明秀。动机是为了夺取房产。再次,考虑到案发当时,阮明秀有完整的不在现场证据,而租客的行为又十分诡异的情况,我们可以得出,有关凶手的几种可能性:一,如果元凶是阮明秀,那毋庸置疑了,租客是阮明秀的帮凶,并对阮明英实施了杀害。二,元凶和实施杀人者,都是租客,与阮明秀无关。如果是这样,凶手杀人动机就不好确定了。也只能将阮明英的死与7号公寓联系起来。进一步分析,阮明英与齐娜存在着一个共同点,就是人际关系相对简单。齐娜的人际关系圈是卢杰、剧组人员以及7号公寓租客,阮明英的人际关系圈则是阮明秀、丁绍霖和7号公寓租客,将各种可能性排除后,都只剩下了7号公寓。”
“付队总结得太精炼了!两次案件讨论后,疑点全都集中到了之前提及的六个人身上!”对付延青的话,赵鑫急忙附和。
“赵鑫,曲皓,这六个人的信息……”
“付队!关于阮明英案,还出现了新的情况。”这时,付延青正欲说话,葛菲却客气打断了他。
“什么新情况?”付延青问。
“法医小宋对我提起过,在18号,就是前天晚上,丁绍霖曾经来过公安局,目的是质询阮明英头部出血的情况。对此,小宋也对他详细做了解释。”葛菲说。
“丁绍霖到达出事现场时,阮明英的尸体已经被打捞上来,他因何会知道,阮明英有过头部出血的情况?”听了葛菲的话,细心的付延青很快提出了疑问。
“与丁绍霖同来的,正是阮明英案的报案者,也就是那名在废桥写生的学生,林雨菡。阮明英的情况,他是从林雨菡处得知的。”葛菲回答。
“丁绍霖认识报案者林雨菡?可如果他们认识,丁绍霖为何现在才来质询?”付延青又问。
“很有意思的一点,林雨菡是7号公寓新近的租客。”葛菲说。
“什么?!”
“什么?”
听了葛菲的话,赵鑫和曲皓不禁大为惊讶。
“阮明英案的报案者,居然也成为了7号公寓的租客!果然很有意思。”付延青不由说。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据初步了解,林雨菡毕业的学校,正是阮明秀工作的学校!并且,林雨菡读书期间,一直住在阮明秀当班的公寓!二人是老熟人了!另外,由于周边坐落着诸多影视城的缘故,明珠小区地下室向来十分抢手,林雨菡能租到7号公寓地下室,也是阮明秀加以照顾的缘故。”葛菲进一步说道。
“嘿!事情越来越有趣了!”闻听这个情况,赵鑫忍不住说,“刚刚推论过,租客若不是报案者,就有可能是凶手,并且很可能和阮明秀有勾结!现在可好了,林雨菡突然冒了出来,她既是第一个发现阮明英尸体的人,也早与阮明秀认识,并且,居然也和7号公寓有了关联!同时具备这三个条件,真的是巧合吗?”
“难不成……你怀疑林雨菡与阮明英的死有关?”曲皓很快明白了赵鑫的暗示。
“难道你不怀疑吗?”赵鑫反问道,“我甚至觉得,这个林雨菡八成有问题!很有可能,她就是那个租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