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尘叹道:“伍掌门心中所想何事,为何静不下心来?”
伍岳扬睁开眼来,看着一脸慈祥的恒尘大师,惭愧的说道:“大师,我此刻心中乱作一团,不瞒您说,我这次受伤,是拜慕容世家的慕容泽涅所赐,我很想早日报仇。”
“恩,老衲知道。”
“而且他们还打伤了我的兄弟,这口气晚辈实在是咽不下。”
恒尘悠悠说道:“这慕容泽涅确实是过分了些,一点也没有继承慕容家的家风,想当年慕容家也是世代忠良,在三十年前那场大战中,慕容广闻三兄弟也是率领着族人参与了保卫斗争,他们拼尽全力,最后他的两个兄弟全都死在了灭世总坛之手,所以他们家族一直都很被武林人士所敬重。不过很可惜,慕容居士的后辈行事却嚣张跋扈,导致慕容世家的名声越来越差。”
伍岳扬也叹道:“看来那慕容前辈倒是一位受人尊重的侠士,不过慕容泽涅倒行逆施,丧尽天良,我是不会放过他的,放过他便会让更多的人遭殃。”
恒尘道:“世间一切皆有因果,种得什么样的因,便会吃到什么样的果,老衲只想说,慕容世家既可敬、又可恨,伍掌门一切所为,可自己拿捏。”
伍岳扬向他行了一礼,说道:“多谢大师。”
在禅房中,二人面对面盘膝而坐,感受着窗外暮鼓的禅语,聆听着雪花飘落的灵音,沉淀着俗世繁杂的心灵,大约过了一炷香工夫,恒尘又问他道:“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已经好多了,不过心还是不能完全静下来,大师,这到底是为何?”
恒尘说道:“与外物无关,那是你心里多有烦恼;心有旁骛,人就迷茫。”
伍岳扬又问道:“为何我脑中出现烦恼时,心中的落寞就会越来越强烈?”
“那是因为心中有着阴暗。”
“何为阴暗?”
恒尘微微笑道:“暗为阴,心为阳,阴阳如水火,此消彼长。当阳光消逝,阴暗就会疯长。要让光明住在心中,使阴暗无处躲藏。”
伍岳扬闭上眼,久久回味,深吸几口气,似乎觉得颇有道理,过了一忽又问道:“那么我又为何会有烦恼?”
“世间无事,烦恼来自逞强;所求太多,心就无处安放;学会放下,心就向上。”
伍岳扬细细的体味着恒尘大师的这番话,陷入了静思,不知过了多久,恒尘见他似乎已静下心来,才放心的下得地来,一步一步的慢慢向禅房大门走去,边走边又叹道:“不悔其前,不虑其后,无恋当今;行也安然,坐也安然,生也安然,死也安然;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得失无意,随天际云卷云舒。。”
待出得房外,却见一轮明月高挂空中,原来已入黑夜。这时一弟子来报,“禀方丈,倾城山庄花女侠和一名女子在数个时辰前来到了寺中,都做了男装打扮,弟子已将她们安排在了寺门口的女子客房。”
“哦?原来花庄主到了,那便随我去会客吧!”刚走出两步,又吩咐道:“去请恒慧师弟,让他帮忙照料一下,从此刻起,伍掌门便在寺中修炼,任何人不得入内打扰,包括老衲本人在内。”
众僧齐声答道:“谨遵方丈法旨。”
“另外,再派人去给不落派送信,就说伍掌门正在这里修炼,请他们大可放心。”
大概半个多时辰之后,夜空中忽然出现了两条人影,悄悄的潜入寺中,飞檐走壁穿梭于各处古庙房舍,轻功甚好,没有发出任何声息。
此时还未到深夜,各处房屋内都还点着灯火,倒也能很清晰的看到每一处角落,二人稍加商议,寻明了一个方向,展开身法又條乎而去。过不多时,来到一处楼阁之前,此楼阁青石砖瓦,甚为宏伟,只听其中一人说道:“之亦,他们会不会将岳扬藏在了这里?”
另一人摇摇头,说道:“不知道啊,我也是头一次来少林,根本不熟悉这里的环境。”
二人又交换了一下眼神,觉得应前去看看,于是微弯着身子,又轻轻的向着该楼阁前进了几步。
他们便是前来寻找伍岳扬的孙盛奚、张之亦二人,他二人听衡山五侠说起那日伍岳扬被慕容泽涅打伤,后来又被一黑衣人带走,很可能是去了少林寺,心下着急,于是便连日赶了过来,由于那衡山五侠所知消息甚少,所以他二人也分不清那人救走伍岳扬到底是何意,于是便先悄悄来此,探听伍岳扬的下落,尽量先不打扰到寺中人,等探明情况再说。在来之时,衡山六侠欲与他们同来,可他二人担心人多目标太过明显,便趁着他们不注意,悄悄的独自来了。
此时他二人已走近该楼阁,正当还有相距数米远时,张之亦忽然拉住孙盛奚,“且慢!”
声音紧急而又低沉,孙盛奚被他这么一拉,忙问:“怎么了?”
张之亦伸手向着阁楼的上方一指,孙盛奚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却见阁楼上写着三个大字‘藏经阁’。见到此处,心里暗暗一惊,他二人都知道这里是少林重地,外人不得入内,虽然从外面看不出什么,但心里都非常清楚这个藏经阁的周边及内部一定是隐藏着众多高手,如果他二人再靠近一些的话,一定会被发现,到时百口难辩,岂不尴尬?
张之亦轻叹道:“岳扬他一定不会在这里面的,咱们还是换处去寻吧!”
孙盛奚答应一声,于是二人又寻了个方向,飘然而去。
少林寺说不上大,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