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就说吧,我们还要赶时间。”凌红自认为没有马上撕破脸就已经是在退让了,换做以往,怕是连门都不会让对方母女进来了。
“你看,小虎怎么说也是我忠民的孩子……”
“你说笑的吧?我记得你曾说过我小虎是野种,所以他没有父亲。”凌红讥讽,已经知道对方的目的了,李忠民的确是小虎的生父,这话放在小虎出生的时候说的话,凌红会同意,可现在,事隔多年才来相认不嫌太迟了吗?没错,对方正是凌红前未婚夫的母亲和妹妹,也是凌红的噩梦,他们家之所以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也都是拜对方所赐,凌红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妥协?
“小红,当年是我们的错,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们吧。”
李母的语气明显放低了些许,这放在以前是根本不可能有的,自凌红和李忠民在一起到最后,李母的态度都是冷嘲热讽,后来在李忠民走后甚至变本加厉,这些凌红都未曾忘记过,她甚至还记得有一次她对朱慧珍大打出手,朱慧珍因此崴了手,也就是自那一次之后,她就想着再也不会原谅对方。
“当年,我不说你们怎么对我,中伤我妈不说,自我怀了小虎至今,你们对他嘘寒问暖过吗?有尽过做长辈的责任吗?我怀小虎的那一会儿你们又承认了他吗?没有,你们不但没有承认他,更四处宣传他是野种,野种又怎么样?他还是我的儿子,自从你们把话说绝之后,他就没有父亲,所以我们没有任何关系,请离开我们家。”
凌红的每一句话都含有咄咄逼人的成分,但并非真的如此,只是曾经让她太过心灰意冷,在千辛万苦走到今天这一步之后,她就没想过再和这家人扯上关系,就算欠李忠民,现在也该还清了,他只是对她好过,却不失为她而死,她没必要为这件事赔上一生,或许以前有这么想过,但经过岁月的洗礼,当初的想法早就发生了变质。
“我没有欠你们家什么,你们也不欠我,既然我们两家都各不相欠,以前的事我也可以当做没发生过过,只想请你们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更不要想接近小虎。”凌红最后把话说绝,然后紧紧抱着小虎,生怕会被别人抢走一样,她的确不曾欠过对方,就连李忠民死后,对方家里还想他们家把所有的订婚费用和东西都要了回去,要不是大伯伸出援手,怕是他们根本就永无宁日,一想到在连续几天里对方不分昼夜的对他们家的辱骂和指责,甚至拿锄头、扁担什么的守在他们家门口,凌红就一阵后怕,当时的那种心悸让她怎么也都无法忘记。
“别这么说,怎么说我们也是一家人……”
“不,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或是将来,我们都不是一家人,就是曾经,我们也只能说是半个家人。”
只见李母的话再次没说完就被凌红毫不犹豫的打断,无论是语气还是表情都透露着决绝。
“但是小虎是我们李家的子孙。”李母终于忍受不住凌红的冷言冷语,一直维持的笑脸夸了下来,就连语气都变得有些凶狠。
凌虹想笑,她不觉得自己过分,尤其是和对方相比,更可笑的是对方的话。
“现在才说这些话太迟了,我再说一次,小虎不是你们李家的子孙,他是我们凌家的,由始至终都不会改变。”
“红姐,小虎是你的孩子没错,可也有我们李家的血脉啊。”李忠民的妹妹李惠说。
“那又怎么样?你们有尽过养育他的义务吗?估计你们连正眼都未曾瞧过他一眼吧?你们知道他刚出生的那一段时间身体有多虚弱吗?我和我妈是怎么样求着别人借钱保住他的吗?他生病的时候你们在哪里?他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你们又在哪里?小虎也只是借了忠民的种,而不是你们李家,何况婚是你们退的,就算走法律,小虎只会是我们凌家的子孙。”
往事要么不提,放在心里就好,因为不好的往事就代表着过去的伤痛,一旦被重提就好比被人揭开伤疤,硬生生的把别人的伤疤揭开又怎么会不痛?尽管比不上当时的那种痛彻骨髓,也仍让人记忆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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