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如墨的眸子打量了男子的一身白衣,夜逝动了动朱红的唇,“江湖四位羽裳侠客,也就羽项你还名副其实的穿着雪白羽衣。真是可惜啊,另外三位著羽裳的风采都瞧不见喽。”语气中带着遗憾。是了,这位白衣男子正是刚刚故事中的主角,暐映羽裳白羽项。
夜逝的话从来都别有深意,白羽项也不想深究,直接忽略他这句话,接着他上一句话,“何必抢别人姑娘的名字,你若直接把‘公子夜逝’的名号挂出去,来找你的就不是这几个花几文钱听书的主了……”公子夜逝知古今、晓未来、通命理的名声谁不知道,谁又不想知晓一下自己命里的劫难,好早些避过呢?不知有多少富商权贵抬着金山请这位仙人替自己瞧命。
公子夜逝只是浅笑不语,他身旁那位名唤萧祈的姑娘倒是不开心了,“我家公子岂是贪图钱财之人,你道与我家公子交好,就是这般看待我家公子吗?”凌厉的质问,之前送客时的沉稳大方判若两人。
“你家?你公子夜逝也有家人了?”白羽项没理会萧祈的质问,相反,注意起了“我家”这两个字。
一直作声的夜逝这回倒是先说话了,“不是,”先笃定的否认了萧祈家人的身份,还想解释她是谁,又不知说什么。看见夜逝欲言又止,白羽项心中疑惑更甚。一旁的萧祈一时也有些尴尬,片刻回到之前的沉稳,“我,我儿时无家可归被公子的父亲所收留,后又被公子所救,此次公子难得离家,我便跟随侍奉报恩……”说完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夜逝的脸色。
“哦,原来如此,”白羽项恍然大悟一般,看到萧祈不自然的样子也没兴趣去探人家家事。公子夜逝却似乎觉得这样的解释不够正确,“她自己认为的。她儿时无家可归,家父便让她借住在家。她年少时在园中嬉闹误食毒果,我便给了她口茶。见她也算聪慧便请她帮我养茶,家父喜教人武功,她学得也精。此次家父命她同行护我周全,想是借机考验,回去后便要收她入门吧。”
家中院子里有毒果,自己知天命,父亲会武功还喜欢教人武功……不知成为这样一个人唯一的朋友是福是祸啊……白羽项在心里暗暗地想着。
“我公子夜逝这样的朋友,可以让你预先知道自己活不过年尾,好提前交代好后事,是福是祸?”夜逝清冷的声音传进白羽项的耳朵里。这就是公子夜逝的恐怖之处,不仅能知天命,还能知人心。
不过,以前怎么没发现,作为公子夜逝唯一的朋友,他还会义务的告诉你,你自己的死期在何时好让你早作打算。等等,他说什么?!“活不过年尾?!”白羽项直接丢弃“暐映羽裳”风度翩翩的形象,直接喊出了声,“你在开玩笑吧…”
夜逝当真笑了笑,不理自己唯一朋友的哀嚎,绕到白羽项的前面,望着竹棚外的路,“你有朋友要至。此次各门相聚不简单啊,不仅四羽裳应约而去,四公子怕也要去全了。”
“你怎知?”话刚一出口白羽项就忍不住暗骂了自己一声傻,这天地间还有他公子夜逝不知的吗?在白羽项懊恼时,清冷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你莫拿我当神仙,成名十年来,四羽裳与四公子中,你我可说是从未公开出过自己居所。就是私下也只有五年前你想我这忘忧茶去了趟鸿鲲居寻我那一趟。此次你我都要去赴约,其他人也定是要去的。待会儿来的便是‘公子风月’。”
萧祈走到夜逝的身旁,“公子,需要上茶迎客吗?”夜逝也不回头,语气还是一贯的轻松,“方才都被你送完了,哪里还有什么茶?”转身走到白羽项身边,语气幽怨,“羽项你瞧瞧,我这都是穷到半路说故事讨钱的人了,这要护我周全之人倒是把我最后一点身家都送出去了。”
白羽项不以为然的笑了笑,随后正色开口,“夜逝你不知吗,这次北堂召集各门讨论淤骇这些日子发生的蹊跷命案。各门各派在收到召集令后,又收到一封暗信,不知出处,信上空无一字……”白羽项还想继续说,却被夜逝打断了。
夜逝摇着手中的黑玉折扇,左手握扇,扇子刚好挡住左边遮住部分脸的那缕墨发,如何扇都露不出那部分脸,不由让人觉得遗憾,“我知晓,你十年前夺得的教主印未丢失,各门各派却收到了印有夜狼教主印的信。我因为常年闭门谢客,连召集令也未收,那信自然也被我挡在门外了。那信上的印有几处模糊,该是印上文字刻得不够深。教主印用坚不可摧的岩石制作,教主亲自刻印。印在信上的那枚教主印虽没有你夺得的那块刻得深,却也不是等闲之辈能做到的。众人显然是想到了这些才纷纷依约前往。”
看到有些觉得不可思议的白羽项和萧祈,夜逝善良的补上了一句,“不必烦恼我如何知晓这些,你说的,这天地间还有我公子夜逝不知的吗?”对着两人轻轻笑了笑,接着说,“风月,何必在外面晒太阳呢,这竹棚虽简陋,但也比外面清凉。”说完,好像站累了,随意的坐在在身旁的一把椅子上。
白羽项和萧祈向竹棚外看去,果然见到一个穿鹅黄色衣袍的男子慢慢走进竹棚。
“风月。”白羽项先前就知他要来,也没有多惊讶,打招呼的唤了一声。不过,下一秒他还是脸色微变,因为夜逝并没有说,因为早年间身边女人无数,被调侃“公子风月,风花雪月”,后来为挽回声誉五年不近女色的公子风月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