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祈少伤所说,马上他就不痛了。(.)
他不再身颤,也不再有豆大的汗珠滚落。
谁知!郑哓卉却在这时身子轻颤起来!
难道是祈少伤把身上的痛苦转移到郑哓卉的身上去了?不不!祈少伤虽然不怎么怜香惜玉,可也不会毫无理由的辣手摧花。
因此郑哓卉的身子轻颤和痛苦无关,但和祈少伤还是有关系,因为她的身子轻颤缘于她感到一股庞大沧桑的“运道之气”从祈少伤的体内向她涌来。
郑哓卉在别的方面或许没有太大的见识,可身为天生就可以夺取他人的“运道之气”的“擎运一族”,她对“运道之气”却是万分了解。
“这股‘运道之气’虽从他体内而来,却不是属于他的,不!不是不属于他,是不完全属于他,就好像是……有人借他的身体孕养了它。”
郑哓卉相信自己没有猜错,可这种事情怎么可能?除非……他的体内寄生着一个怪物!
可这还是不对啊!因为以这股“运道之气”显出的沧桑,它的主人定然是个动辄上千岁的老怪物,而这种老怪物还需要寄生吗?直接就能夺了祈少伤的舍!
“喂!能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吗?”
郑哓卉想不明白,开口发问,祈少伤睁眼看她,说道:“我小时候被一个老怪物伤了,他的一缕阴寒戾气从伤口渗入了我的体内,想要把我弄死,可惜没有成功,我就侥幸活了下来,不过那缕阴寒戾气却没有消散,反倒留在我的体内同我一起成长。”
“你的意思是,这股沧桑的‘运道之气’就是那缕阴寒戾气的?”
“正是。”
一缕阴寒戾气就能拥有如此庞大的“运道之气”,它的主人又该是何等存在!
郑哓卉满满的好奇,祈少伤却摇头道:“我怎么可能认识那个老怪物,那时的事我又不记得。”
“不记得你怎么知道阴寒戾气的事?”
“老头儿猜的。”
“老头儿是谁?”
“一个为老不尊的老家伙!”
“……”
郑哓卉不再问这事,她问另外的事。
“你今天是要借我‘擎天一族’的体质吸走它的所有‘运道之气’,然后借此除掉它?”
祈少伤摇头道:“除掉它哪有那么容易?”
“那你这是?”
祈少伤眼露出森然:“削弱它,然后炼化它!”
……
“运道之气”是一种玄之又玄的东西,非要说个明白的话,可以把它说成是此人此物的命运的直观体现。
祈少伤体内那缕阴寒戾气早已无主,而它又无识,因此它属于物。
对于物来说,它的“运道之气”要是被强行夺走了,它要是来不及补充,它就会腐化腐朽甚至消散归墟。
阴寒戾气并不是寻常的物,它就算全部失去了“运道之气”,最多也就变得稀薄虚弱,并不会因此消散归墟。
也对!要是它那般的容易消散归墟,祈少伤和老头儿以及他的师门长辈早就想办法把它消散归墟了,哪里还会让它折磨祈少伤?
是了!豪华西餐厅那天,引得祈少伤痛苦颤抖的正是这缕阴寒戾气。
其实祈少伤一点也不怕痛,因为被他附了身的人所有的感觉,比如触觉、嗅觉、听觉等等,他都能像是亲身触摸、轻嗅、倾听一般的摸到、闻到、听到。
其中触觉包含了痛觉,因此那些人在被他附身时受伤所受的痛苦,乃至他们被斩杀的瞬间所受的痛苦,他感受得清楚,而他感受到了这些,却从未皱一下眉头。
可偏偏这样的他,被阴寒戾气一个侵扰,就会痛得浑身颤抖,由此可以变相的看出阴寒戾气的可怕。
而祈少伤被它侵扰那么多年还能活得好好的,还能时不时的笑得那般的灿烂,说明他也不是好惹的。
……
“今天就再来看看是你可怕还是我不好惹!”
祈少伤再次闭眼,他一闭眼,郑哓卉就感到他身上用来的那股“运道之气”庞大了几分。
“喂!祈少爷!你想撑死我吗?”
郑哓卉气鼓鼓的出声,但她仅仅只是表露一下不高兴,而利用“擎运一族”得天独厚的体质吸收“运道之气”的事,她还是在做,而且这个做与之前的被动去做不同,现在的她是主动在做这个事。
一旁手持华丽长弓护法的祈新芽是听到了祈少伤和郑哓卉之间的对话的,如果说最初她是畏惧祈少伤的可怕才臣服于他的话,见到得了新生且还变得鲜活的祈新雨后,她的臣服中就混杂了几分感恩。
昨晚得了华丽长弓,再见了祈少伤执拗的要用那张破弓,她又往感恩中增添了几分感动。
而现在,她没有去想“臣服”这个词,她看向祈少伤的眼神也不像先前那样既畏惧又感激,她的眼神中只有温柔,如她以往看她的妹妹祈新雨时的温柔一样。
然后在下一刻,她的温柔目光中闪出一抹震惊,随即震惊消去,心疼涌现。
“是谁这么狠心!他又怎么下得了手?”
祈新芽的眼眸倒映着的是祈少伤的后背,他后背的衣服被一道暴虐的气息撕碎,迸发暴虐气息的源头因此显现。
那是一道狰狞的“斜十字”的爪伤,构成“斜十字”的两笔的每一笔都是由三条狰狞且平行的伤口构成,此刻这些伤口在扭动,那些暴虐的气息正是它们的扭动中喷薄出来的。
这些喷薄出来的暴虐气息摆明了是想阻挠祈少伤现在在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