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淡地回答:“又见面了,是啊,不得不见。”
母亲在旁说:“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呢?”
我气鼓鼓地横了母亲一眼噘着嘴板着脸站在那。
吴院长见状干笑两声说:“要不我请你们大家一起去吃顿饭好吗?小文来我们医院工作一晃都一年多了,还没有和她单独聊一聊工作上的事呢。”
范逸说:“好啊,我们去哪个餐厅吃饭呢?不过先说好,这顿饭由我来请,不能让您破费。”
吴院长说:“不怕的,我等会开张发票回来报销就可以了。”
范逸正色批评道:“吴院长,您单位的领导平日都是这么办事的吗?公私要分明啊,私事怎么可以当成公事随便开张发票回医院报销呢?”
吴院长尴尬地愣在那里不知怎么回答范逸。我心里却乐开了花:平日在医院说一不二的土皇帝吴院长在公共场所被人训斥,说不定吴院长一生气,这做媒的事就泡了汤,我也不必再留在这儿相什么亲了。
不料吴院长老婆连忙笑着辩解道:“范副检察长,您别误会!老吴他从来不在外面请客吃饭的,今天是因为觉得你和玉鉴一个年少有为,一个温柔贤淑,所以想请你们吃顿饭。”
吴院长连忙附和着点了点头。
我母亲建议道:“要不我们去北青萝酒店吃饭吧,那里的菜味道挺好的。”
范逸不解地望着我,他认识良兵,也知道良兵是北青萝酒店的老板,只是不知我母亲为什么提议去北青萝酒店吃饭?
只听吴院长说:“好啊,就去北青萝酒店。”
我母亲和吴院长都发了话,我不敢说不去,心里委屈极了。
我跟着他们乘车来到北青萝酒店,良兵正在前台对服务员交待着什么,母亲拉着我跟在范逸身后走进去。
良兵走过来对范逸说:“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范逸说:“怎么?我不能来这里消费吗?”
良兵看了看我母亲说:“不是,就是感到挺意外,请进吧。”
服务员将我们带到一张桌子边坐下,问我:“春晨,你带朋友来吃饭啊,咦!小老板怎么走开了?他好像不高兴。”
我说:“他可能去忙其他事了。”
吴院长明知良兵是我男朋友,却故作不解地问:“小文,你啥时候改名叫春晨了,你跟他们老板很熟啊?”
我也当他不知道那样回答道:“我的小名叫春晨,和他们老板是朋友。”
范逸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微笑着没有出声。
服务员拿菜谱来让我们点菜,吴院长点了两道菜,范逸点了两道菜,吴院长老婆点了两道菜,在他们的一再要求下,我也点了两道菜。
上菜之前吴院长要求和我换座位,把我换的坐到了范逸身旁。
我母亲满心欢喜地看着范逸,夸院长老婆有眼光,说范逸一表人才,年轻有为。
吴院长也说:“小文,范副检察长前途无量啊!才二十七岁,已是副检察长了,你如果好好把握,将来有你享不完的福。”
我想反驳他:我凭自己的劳动也可以很好地生活的。但终于没说出口,因为我看见了母亲头上的白发和额头、眼角的皱纹。
第一道菜端上来了,是范逸点的“淮山羊膳”,范逸拿勺子给我们母女两人各舀了一碗,说:“羊肉是补身体的,多吃点。”
母亲见良兵看着我们这边,就大声夸范逸会体贴人,将来定是个好丈夫。
我不敢看良兵,也无法拒绝范逸的好意,只盼望时间快点过去。
吴院长老婆点的“五行醉鸡”端上来了,母亲随口说了句“我家玉鉴就爱吃鸡腿。”范逸就当真连忙扯下鸡腿来给我吃。
我拒绝道:“真不好意思,我已经吃饱了。”
吴院长听了,看着我说:“小文,这鸡腿你一定得吃,这是范副检察长的一番心意。”
我只好接住鸡腿。良兵见状端着一杯酒走过来,他从我手中拿过鸡腿咬了一口,举起酒杯说:“欢迎各位光临寒舍,我敬各位一杯,你们想吃什么尽管点,你们今天的消费全算在我账上。只是你们不要再逼她做她不喜欢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