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妇科的诊室大门还关着,但陈临和林秋韵已经在诊室里头了,李老也已经换上了白袍,捏着林秋韵的手,微微有些蹙眉。
陈临见得这场景,紧张中又带着一丝期待。
这两日发生在他身边的怪事不少,但最要他挂心的,还是自己吞下的那条虫子,和无端浮现在他心里的那些古怪记忆。
若记忆没错,那自己能拿到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
“老师,怎么样?”片刻后李老松开林秋韵的手,陈临有些急切的问了一句。
“你着什么急?”李老倒是有些笑意的看了陈临一眼,林秋韵的大眼睛里,也微微的有些古怪神色。
陈临这当口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表现有点过于急切了。
好在李老没心思开他的玩笑,抬起头看了看林秋韵,微微有些皱眉道:“你小时候,是不是得过什么病?”
“嗯。”林秋韵微微点了点头,不过脸上却难以抑制的涌现出一股失望来。
诊室里就三个人,陈临见得她的表情,心里又想起早上自己让她来李老这边诊断一下时候,她脸上那种古怪的神色。
“难道林班长当真是先天有些不足?”
早晨自己心里涌起的那段记忆,陈临可是一点都没忘记。
“心血两虚,先天不足。”
在中医上,先天禀赋不足,算是种非常常见的病因了,人生有先天后天,先天主肾,后天为脾。
也就是说,有些东西先天就已经决定了一个人的身体健康与否,而这类病症,往往也是最难以治疗的一种。
一想到这里,陈临顿时觉得自己心里更紧了,林秋韵的病是一方面,而李老的诊断,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对他记忆的一种肯定。
煎熬半刻后,李老很平淡的道:“陈临,我稍后开个方子,你拿去给你同学煎药吧,不过我本事有限,恐怕是没法子根治了。”
“老师……”陈临顿了顿,很想说点什么。
而林秋韵此时在一旁,却笑了起来:“陈临,谢谢你了,那我就等你的药了,晚上给我电话吧,现在我要去点名了。”
说着,林秋韵也站起来,对李老微微躬身,快步就朝着门外走去了。
“哎,班长!”陈临一下着急了,哪有病人这么着急的,点名也不急着这一会儿啊!
可林秋韵一步也没停,仍旧是快步的出门了,这会儿陈临才是有点回过味来了,好像林秋韵对这个病,有点介意?
果然,见得她出门去,李老在办公桌前,带着一丝不满的看了不知所措的陈临一眼:“是你要人家来看病的?”
“嗯,老师,怎么了……”陈临有些支吾,他在科室呆了这许久,见过这种病人也不少。
最绝望的事情莫过于尝试之后,却得不到丝毫的希望,而医生说没法治了,就是属于这种状态。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林秋韵身体上,居然有这种羞于启齿又难以治愈的妇科病症。
叹了口气,陈临耷拉着脑袋,觉得自己有些鲁莽了。
而李老却无奈的摇摇头道:“算了,你也没做错什么,只不过,这孩子自己是知道病因的,多问一次,恐怕她就难过一分,你晚上去拿甘草大麦汤给人调补一番罢。”
然而陈临看看李老的无奈脸色,有点叹气的点了点头。
但他见李老开出的方药,跟自己记忆中还缺了一味,当下斟酌着道:“老师,我看是不是还要加一味养心汤?”
“唔,加上也不赖,就照你说的来吧。”不知为何,李老有些丧气似的,摇摇头让陈临却把诊室的门打开了。
陈临这头正七上八下的,李老却颇有意味的看了他一眼:“对了,你早上带着个人来,差点让我忘了正事。”
“嗯?”
“你今天早上不着急在这里实习,先去学校一趟吧!”李老突然有点笑意的说了一句。
“呃?”陈临突然愣了一下,看着李老笑意盎然的脸,不明白这位老师是什么意思。
“你们辅导员找你有事!”李老突然难得的朝陈临挤了挤眉毛。
陈临开门的手抖了一下。
………………
中海中医大几乎从来不开大门,陈临在这里读书已经是第六个年头了,见过大门敞开的日子屈指可数,除去九月迎新,也只有一些重要人物来指导工作的时候,大门才会打开。
倒不是大门不够宽敞,事实上中医大的大门,绝对算得上是高大上的门脸。
四根大理石柱撑起来古典式牌坊雕工细致,是南派雕刻大师的杰作。顶端的门楼上用朱漆绘着的大字“国医馆”也足够恢宏大气,让初来乍到的人都心生一股敬畏。
但从公交车上下来的陈临,看着这几个字,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玉灵突然要见自己,这让陈临有种要上法庭的感觉。
转入侧门,见到熟悉的办公楼,陈临心里有点发紧。
没法子不紧,自己睡了女老师,同时这女老师还是自己导师的外孙女,错综复杂的关系都能写一部lún_lǐ剧了,就算他心里再怎么不想来面对,但该来的还是要来。
更让他头疼的是,自己那莫名其妙的一夜,夺走的竟然是玉灵的第一次……
烦躁的陈临在办公楼下抽了支烟才缓缓镇定下来,挠了挠头,陈临有些无奈的起身上楼。
阳光从大扇的落地窗照进来,刚刚九点钟的办公楼很热闹,来来往往的老师和学生都不少,不过陈临也没跟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