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笑得如解语花一般的柔妃,惠帝受用之极,隔着衣衫在她揉蹭着自己手臂的温软之上捏了几下,才放她离去。
一时纱帘垂下,琴音淙淙,佳人莺声燕呖,柔妃带了茵儿悄悄踱去偏殿。
茵儿见自家娘娘一路走得极慢,还当主子心中不爽意。
哪知柔妃却回身低声嘱咐:“明日就说小公主不适宜,隔天让莫小太医来瞧一瞧。”
“喏!”应下后,茵儿不解:“娘娘不是说还需静待时机考量一番?”
“哎——”长长一叹,鼻息间的白气在寒夜里如烟。
“本宫到底不是娄霖灵,没有她那么多巧心思,也没有她待皇上那份心……”柔妃笼紧毛儿斗篷,看着夜空中寥落无几的星辰:“冰月、沁儿,你要好生开导调教,或可再留皇上一时,本宫的时间不多了。”
“先让那个叫莫儒的小太医来瞧瞧仙儿,仙儿的隐疾太医署无人敢外传,他若能瞧得准,就说明得了名医真传。本宫不过是想要子嗣,向他求神医的方子而已,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至于他的嘴巴严不严,那就要看本宫的本事了!”
“娘娘所言极是,奴婢明儿就去。”点点头,茵儿赞同。
足足候了近一个时辰,柔妃才又带着茵儿端着七心汤返回寝殿。
寝殿里,早已没了琴音乐舞,有的只是女孩子们的哭泣、娇吟,还有惠帝沉重的喘息。
将帷幔撩开一线,满地皆是扯烂的衣裙,果盘、酒浆撒得满地,可见方才好一番追逐、撕扯。
冰月早已赤身从软榻上滚落下来,仰头枕着脚踏,看不清脸色。已非处子的玉体上全是青紫之痕,腿间红白泥泞。
倒是操琴的沁儿还挂在惠帝颈上,yù_tuǐ大开,随着帝王几近疯狂的发泄跳跃耸动。洁白的细牙咬在苍白的唇上,忍耐着初承恩露的痛苦,勾弦的指甲毫无意识地在惠帝肩臂上留下一道道红痕,刺激着帝王似乎无尽的情|欲。
“这个沁儿倒是个可教的!”悄然离开,柔妃抱着暖炉等在隔墙的茶水小间里,低声暗示茵儿。
“奴婢明白。”怕扰了皇帝兴致,茵儿应得极简短。
主仆二人皆如入定一般,耳边断断续续传来,沁儿无可忍耐的哭泣呻|吟,惠帝恶趣兴味的低笑和肌肤相接的撞击声。
茵儿服侍帝妃多年,早已对这些充耳不闻。
柔妃却是心思杳杳渺渺飞出老远,最后萦缠在今日才见过的那个温如玉、澄如水的身影上,再也游动不得。
相较于惠帝已渐臃肿的身躯,和因纵欲而松弛苍白的脸,新来的小太医就如同朝阳春树,带着干净、温雅和希望,抚慰了柔妃疲惫得近乎窒息的心,让她想要赶紧再次见到他。
这样温柔静暖的男子,任谁都想抓在手里吧!听说宫外许多寡居的王公夫人,都有豢养面首。
手中一抖,暖炉差点儿从膝上滚落,柔妃被自己想法吓了一跳。她可是皇上的女人,还贵为三妃之一,绝不可以有这样危险想法!
内殿里已然没了声音,宫人们的衣衫窸窣,柔妃这才恍恍惚惚带了茵儿进殿,至于后来是怎么敷衍惠帝的,她都有些记不得了。
又是新的一天,这日,小公主仙儿被带进母妃的寝宫。
综合了惠帝和柔妃的特点,不到十岁的仙儿瘦高纤柔,只是脸色不及同龄的小姑娘那样丰盈红润,唇色也微微发青。
她素来有心悸、头疼的毛病,是自娘胎不足,带来的症候。
柔妃极温柔的亲吻了一下女儿的额头,亲手替她装扮。上好的花汁胭脂,蜜蜡般香甜的口脂,一会儿,纤柔的小姑娘就多了几分鲜妍调皮,偎在母亲怀中展颜微笑。
严若儒进来时,看见的便是如同双生花般的这一幕。
宫中不比其他地方,他低眉敛目,一点点别样心思都不流露,伏跪下去:“微臣莫儒,叩请娘娘圣安。”
茵儿脸上也浮起喜色:“娘娘,是莫小太医来了。”
小宫女接过药箱,公主仙儿挨着母妃矜持的坐在小桌边,将腕子搁在药枕上。
严若儒双膝跪地,低头诊脉。
殿中安静,诊过一只手,又换另外一只,严若儒屏气凝神,专注的神情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如同心地纯净的佛子,连茵儿都不自觉有些发愣。
诊完收好药箱,严若儒跪着并不说开方子。
“怎么样?”柔妃和蔼的询问。
严若儒抬头眉宇间闪过一丝凝重,嘴上却说:“无碍的。”
三个字,又没了下文。
柔妃会意,吩咐乳母嬷嬷带了公主出去晒太阳、耍玩,才又转过头来,继续温和的问:“可是仙儿身子有什么不好?”
“是。”严若儒毫不遮掩。
“是什么?”如此挤牙膏一般的询问,柔妃丝毫没觉得烦腻。
“微臣不敢说。”
“本宫赦你无罪。”
飞快的抬眼,又飞快的垂下头去,严若儒用极清楚的声音说道:“小公主的病有两宗,一宗只怕要跟着公主一生,另一宗,会让公主心碎欲绝。”
柔妃瞪大了美眸。
茵儿听得心尖儿一颤:“胡说!莫小太医,这里可是宫中,娘娘虽宽厚,也不容你诅咒公主!”
“若不是知道娘娘宽厚,微臣也万不会冒死进言!”严若儒毫无怯意。
“好,你说。”柔妃面上掠过寒意,娇小的身子也流泻出几分威仪:“本宫若察出你不良之心,当心你的命!”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