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沈耘所说的那样,基础性的队列训练仅仅花费了几天时间。
枯燥的训练在阶段性的考核之后,进入了新的科目。比起之前动辄军姿转体踢正步,现在战士们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难受。
据枪。
一种比站军姿还要难受的训练,成为了战士们现在训练的主要科目。装甲步兵的训练内容他们一样不少,而射击自然是重中之重。
灌满水的水壶无情地通过带子挂在枪口,跟新兵营一样,这样的训练姿势每一次都要保持大半个小时。
而后,酸痛的臂膀虽然得到了休息,可整个人却闲不下来。
或是蛙跳,或是深蹲,总之怎么能将着一身的体力榨干,就怎么来。
四连一排二班的训练场地上,不到十人的小班级正在进行仰卧起坐。不过这情况倒是有些诡异,与其说这是一场集体训练,不如说是沈耘在训练,其他人全都在围观。
倒不是这些人有心偷懒,委实是沈耘现在的表现,简直突破了二班战士们的心理上限。
上肢不停起伏,速度快到可以带起一道道幻影。
帮助沈耘压腿的就是二班长本人,这个时候他需要做的,就是眼睛一眨不眨,认真为沈耘的每一次起伏计数。
只是这两分钟过去,沈耘没有停下来的样子,而他口中的数字也已经飙升到了一百六十多。
零点几秒一个仰卧起坐,这种速度也难怪能够将身体带起幻影了。
这样的起伏还在继续,如果不是一道匆匆的身影跑过来的话。
来人是今天在营部值班的通信员,因为一路小跑,此时的他说话喘着粗气,表情却异常紧张。
“报告营长,团长和政委这会儿已经到了门口,您跟教导员赶紧过去迎接吧。”
团长和政委居然在这个时候来了。
沈耘确实已经料到了,只是没有想到他们会来的这么早。看着已经将手松开的二班长,沈耘无奈地笑笑:
“看来今天的训练没法跟大家伙一起完成了,这样吧,你们继续,等送走了团长和政委,我再过来。”
完全没有一点因为快速运动产生的明显的喘息,而这不到三分钟时间沈耘做完的仰卧起坐,已经足够让其他战士们继续努力好几分钟饿了。
看二班长松开手站在一边,一个鲤鱼打挺,沈耘站起身来,冲通信员点点头:“来之前通知过教导员了没?”
得到通信员确定的答案,沈耘这次匆匆向他指引的方向跑去。
苏恩阳此时早已来到季永民和蔺向辉面前。
看着满头大汗的苏恩阳,两位领导可是大吃一惊。他们完全没有想到,苏恩阳居然也掺和到了里头,而且看这个样子,训练的量还不小。
等苏恩阳平复了呼吸进行简单的汇报之后,蔺向辉首先问出了自己内心的疑惑。
“恩阳啊,这满头大汗的,怎么,你也在跟着训练?”
苏恩阳点点头:“不仅是我,全营上下,除了必要的工作之外,其他时候所有人都必须参加训练。”
季永民跟蔺向辉面面相觑。
沈耘之前虽然说了一个二营全体都能够怎样怎样的目标,但他们下意识地将文职和政工干部刨除在外。
哪知道实际情况居然是这个样子。
“这不是胡闹吗,你们都来训练了,那营部的工作谁来做?”
蔺向辉有些生气。
如果二营的训练是这个样子的话,那这训练的意义就有待商榷了。
让蔺向辉没有想到的是,作为当事人,苏恩阳并没有附和他的话,而是破天荒地据理力争:
“报告政委,事实上这些训练并没有耽误工作。营部日常工作我们都能够协调好,虽然确实有些辛苦,但对于二营整体战斗力提升来说,却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沈耘暂时没有过来,两人有心从苏恩阳这里了解一些情况。
蔺向辉闻言瞬间追问:“既然你说有意义,那就详细说说,不要扯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虚头巴脑的是什么东西,苏恩阳自然是知道的。
军中有很多假大空的口号,过去喊了很多年,现在也一直在喊。很多时候下级为了应付上级,回答问题的时候也会套路这些口号。
不管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反正说这些是没错的。
蔺向辉就是要苏恩阳实事求是,不搞这些浮夸的玩意。
听到这样的要求,苏恩阳点了点头,开始沉默着组织语言。
季永民和蔺向辉并没有催促,对于眼前这位营级主官,他们给与了最大的包容和等待。
而苏恩阳也并没有让他们两人久等。
短短一分钟过后,苏恩阳便抬起头。那目光中的坚定让一直看着他的两人心里忽然就有种期待的感觉。
“政委,团长,你们二位知道,我在我下放的那个班,训练成绩排第几吗?”
这一句话信息量非常大,季永民和蔺向辉两人匆匆对视了一眼,而后重新盯着苏恩阳,同时摇了摇头。
苏恩阳惨笑一声,伸出右手小指冲自己点了点。
“我在六连七排一班,包括我在内,全班十个人,前几天考核我排倒数第一。”
虽然有些颓丧,可是苏恩阳的精神状态却异常亢奋:“虽然我是倒是第一名,但战士们并没有嘲笑我。甚至在背地里连讲小话的都没有。”
“这段时间,我跟他们一起训练,一起吃饭。除了晚上因为工作需要单独住宿之外,其他时间我们都是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