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课?
郎天平越来越感觉有些听不懂芮行云在说什么了。
见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自己,芮行云目光坚定地看着沈耘:“没错,就是讲课。如果这份资料是这位沈参谋做的,那么我一定要请他去给我们集团军讲课。”
芮行云扬了扬手中的材料:“我现在可以坦诚,就算不是你们,换个旗鼓相当的部队前来,只要他们手里有这么一份资料,我方就算想打赢,都有些困难。”
唯有当事人知道,沈耘对于他们的分析是如何到位的。
“所以,郎军长,我希望你能够答应我的请求。这位沈参谋的能力,绝对属于这个。”
压根就不顾其他人的感受,芮行云直接对沈耘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面对这样的态度,郎天平还真是不好拒绝。
至于沈耘,那就更不用说了,数来数去,在这司令部里的全都是他沈耘的上级。哪怕他不愿意,到最后还是得服从命令。
“既然这样,那沈耘现在就开始准备。正好,给芮军长他们讲完了,回到咱们集团军,也可以继续讲一讲。”
“有手段,有头脑,还懂分析人的心理和性格。不得不说,郎军长,你可是捡到了一块宝。”
芮行云这个时候忽然就有些羡慕。不过到底沈耘还是东南军区的人,他的手还真伸不了那么长。
如果这是西南军区的军官,他是无论如何都要将沈耘给弄到他的手底下做事。
两方军官因为一个沈耘的存在,先前因为演习结果的隔阂也消除了很大一部分。
演习完成,各单位自然经过简单修整之后立即带回。
而一干中高级军官,则被留下来回到西南军区司令部所在地召开演习研讨会。
总结经验教训,是我军能够迅速提升战斗力的一个重要途径。这次演习的过程和结果虽然都有些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但从大方面来说,确实是一件好事。
输了,知道是怎么输的,然后把这些错误改正了。
这就已经足够了。
会议中,芮行云不止一次提到了沈耘做的那份材料。
一场为期两天的研讨会,居然惊动了西南军区司令部的首长们亲自过问芮行云所说的资料。
当他们将资料翻开看了一遍之后,登时也沉默了。
西南军区司令员赵之凤看完最后一句,当着所有人的面慨叹了一句:“我们应该庆幸,这份资料是咱们自己人做的。如果咱们的假想敌真的得到了这样一份资料,后果不堪设想。”
沈耘才是一个团级作战参谋,凭借一人之力就研究出了这么多。
如果遭遇的是一个大的组织或者势力,具备庞大的智库,那么他们可以用这些材料研究出花来。
当年援朝战争,米国就曾经利用我军后勤补给七天一个周期发动过攻势。在战争初期给我军带来了严重的损失。
更何况现在各种军事研究门类协同工作,针对一个人的弱点可以寻觅的机会将无限度扩大。
“我已经请求郎军长允许书写了这份材料的参谋留下来给我们集团军讲课,希望司令员到时候能够莅临指导。”
芮行云面对赵之凤,到底还是发出了邀请。
而赵之凤却摇了摇头:“指导?有什么好指导的?我回去,但那是抱着学习的态度。我们这些人,年龄大了,阅历有了,但是对于某些新奇的手段,还是欠缺一点想象力。”
“年轻,就是最大的资本啊。”
郎天平乐得看对方夸赞自己人,直到离开的时候,他还是笑嘻嘻的。
沈耘一个人留下,郎天平并不担心。西南军区肯定也会查阅沈耘的资料,而且这次他们是诚邀沈耘讲课,可不是要秋后算账。
他已经打定了主意,等到第十天,他会亲自过来要人。
在第14集团军的招待所整整住了三天,沈耘感觉自己就要闲出病来了。
要知道在演习结束之前,他每天的生活可是异常充实。看地图,看资料,看数据,每天晚上不到十二点根本就睡不着觉。
可现在呢,他依旧睡不着,可是手头那里有那么多地图资料数据让他看啊?
在招待所里所有带文字的东西,都成了沈耘阅读的对象,就连马桶上那个商标他都没有放过。
饶是如此,仅仅一天时间,就再也没有可以看的东西了。
沈耘感觉自己身上有一团火,到现在已经燃烧到要将他的脑子全都烧干了。
终于等到郎天平过来看他,谁知道居然是来告别的。
当然了,郎天平还有点小心思。
沈耘还记得郎天平先前威逼利诱的样子:“沈耘啊,你看,当初我从路上把你捡回来,我就知道你是个出色的指挥官。这次演习正好就印证了这一点,对吧?”
“你小子要是敢答应西南军区提出的什么条件,就等着我去你岳父家告状。要知道,他韩伏虎跟我也是老熟人了。”
“回来之后,要不你来军部当参谋?不答应是吧,行,你说怎么就怎么。”
这是他第三天能够心平气和度过的一个重要原因。
终于,时间来到第三天傍晚,天色还没有全然黑下来,沈耘房间的门忽然被人敲响。
打开门来,看到门口站着的两人,沈耘匆忙敬礼:“芮军长好,曾政委好。”
沈耘认识芮行云,两人都不奇怪。但居然还认识第14集团军的政委,这就有些令人好奇了。
被称为曾政委的少将,名字叫曾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