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勇小时候,与那临清城的皮毛作坊老板的儿子是练潭腿的好友,为了生计,他进皮毛作坊当了伙计。他因为体格健壮,16岁便学会了赶马车,经常赶着四驾马车去太行拉煤和生羊皮。
37年秋的一次。在太行的山路上遭土匪抢劫,亏了路过的八路军救了他和他东家的马车。他愤而参加了八路军,成了侦察班的一名侦察员……所以,但凡进城执行任务,他就化妆成皮毛商。而非常凑巧的是,通过刘六虎的牵线搭桥,他结识的地下党老孙竟然也是一个皮毛作坊的老板。一来二去,工作接触频繁,感情与友情也日益笃厚起来。
但凡外出侦察,张大勇总是亲自率领。即使是小规模的侦察任务,他也要亲自前往。这甚至成了侦察连的一项不成的规矩。这一次更是不同往常。为了完成好攻打长水崖的任务,张大勇更是觉得必须亲自去了解敌情,才能最后确定战斗方案。
张大勇头戴圆顶毡帽,穿一袭青色布衫。其余三人也都打扮成伙计和随从模样。一行四人来到距屿县城东门城墙脚下的时候,已接近午时。一行人还未吃饭,肚子咕咕地叫了。
天阴沉沉地被厚厚的云彩笼着,风似乎也大些了。只见城门边的伪军哨兵三步一岗,两步一哨。城门楼上也架着机枪。戒备森严的样子。好像有什么大事情要发生似的。凡是进城的人都要经过搜身检查。看来敌人加强了戒备。
张大勇望一眼刘六虎,刘六虎显得有些尴尬。但是张大勇很快就收回了目光,在战争相持阶段,军情瞬息万变。敌我双方的部署以及战争策略都不是一成不变的,为了争取战略主动,打败对方,经常会有出乎意料的举动,这都是正常的,昨天的信息和情报,在今天有可能就过时了。所以张大勇立即收回了埋怨的目光。
然而这种变化也还是让刘六虎感觉有些挂不住。
“他***,怎么今天他***丁汗青加强警戒了啊!”刘六虎愤愤地骂了一句。
“看来,我们明道进城是不可能了。”张大勇说:“我们四个人的目标太大。”
刘六虎低声朝大老板摸样的张连长说:“老板,我们干脆翻越城墙进城。”
王岗表示同意的样子,就抖了抖肩上的绳索。
“不。现在,看来敌人在城里也一定加强了警戒。我们只能分别进城。 ”张大勇看了一眼刘六虎说:“六虎,你先去城里探听虚实,不要直接去孙老板那里,先去你的交通站,也不可多耽搁。我们三人去城南。傍晚时分我们在此汇合,
几个人点点头。
刘六虎独自去了城东门洞。
张大勇、王岗与通讯员小李子一起朝城南门走来。
“饸饹,荞麦面的饸饹,热的。”
在城南门外面居然有一个饸饹摊儿,张大勇说:“哎。大伙饿了,走啊,喝碗饸饹去,暖和暖和。”
“好啊,走。”其余三个人异口同声地道。
一行人二话不说,就直奔饸饹摊儿而来——
大家坐在饸饹摊儿的矮桌上。
摊主是一瘸腿中年汉子,动作很麻利,给三人每人盛一大碗饸饹。浇上乳,热气腾腾地端到每个人跟前。
张大勇看一眼汉子说:“哥哥啊,你的腿是怎么弄伤的啊?”
“咳,别提了,给日本鬼子修长水崖据点砸伤的,哎,砸伤也不管,真他***不是人哦……”汉子说着狠狠地骂了一句。
“砸伤?也不给砸伤钱?”张大勇说。
“伤钱?给留条个小命就不错了,还伤钱?这日本鬼子啊,等哪天老子一定得报仇!”汉子愤愤地说。
看来,汉子对日本鬼子的仇恨还很深。
“那八路军要不在哪儿,就我这伤腿,不知道还要我不要。”汉子说着扫视三个人一眼。
“哎,大哥,小点声音,小心汉奸们听到,惹麻烦。”小李子劝汉子说。
“可不,这群汉奸狗子也象疯了似的,从前天开始,到处抓人,弄进去,就得花大洋才能赎出来,没钱的那就被送给日本人当劳工去了,哎,他***,我要不是腿残,也得给弄进去。听说日本人断了他们的军饷,他们就自行解决……你看你看,今天这城门又增加了这么多的岗,你说这,这简直是活土匪!其实,见了八路就跑,,他们就只会吓唬老百姓……”
“老哥再给我来一碗。”王岗说着伸过碗来。
王岗一碗饸饹进肚了,不饱。
汉子又给他盛了一碗,递给他。
“老哥啊,你家里几口人啊?”张连长关心地问道。
“我家原来四口人,现在只剩我和老母亲了……”
张连长看到汉子的眼睛好像变红了,就不便再问,那里面好像隐藏着一部血泪史。
张大勇顿了顿,有意想岔开话题。但见那汉子的眼里象是冒出出了一束强光,随即,汉子的嘴里喷出愤怒的一句骂声:“丁汗青,你个***,日本人的狗!”
“哎,小点声,大哥。”小李子逡巡一眼五十几米以外的伪军岗哨,说。
张大勇说:“到底怎么回事啊?”
“日本人看不起丁汗青。“老汉一看张连长几个人不像坏人,也就敞开了说道:“日本人说他只会嫖窑子,不会打仗。因此断了他一半的军饷。听说长水崖的日本鬼子不让丁汗青进据点,堂堂一个皇协军大队长,居然连狗都不如,丁汗青这次是急红了眼,于是就夸口说要把八路军的一个什么什么营还是连啊,引到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