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渍豺哪管他说的什么,直接举起耳磬便向穷奇的脑门轰去。
那穷奇少说也是身经百战,怎么会这样轻易便被击中,他一偏脑袋,保住了生命安全,于是便将镲钹端在眼前,一面抵御,一面想削开这个拦路的渍豺。
六浊的规矩便是,战者必应,应者必尽。——渍豺大喊着,一点也不被穷奇的气势吓倒,扬起耳磬也冲了过来。
穷奇当然没有那么傻,他知道镲钹对耳磬,肯定是他吃亏。
他瞅准渍豺冲过来的架势,暗暗鼓起翅膀上的劲,就在渍豺冲过来的当儿,他一跃而起,直接用镲钹去削渍豺的后脖颈。
他一出手,便下的是死手。
然而渍豺的确是一名合格的铭傲,他的耳磬并非只有攻击架势而失去了防御之姿,那耳磬竟然绕着渍豺的脖子转了一圈,迅速抵挡到了他的后脖梗上,不偏不倚,正好封堵住了镲钹的犀利来势。
嚓啦——
镲钹摩擦在耳磬上,发生刺耳而又尖厉的声音,迸出火花。
一名合格的铭傲,时刻要记得兵器是身体最重要的器官。
这一回合,谁都没有占上便宜,谁也没有吃亏。
穷奇调整一下站姿,斜着眼盯着渍豺,那意思是,不解决掉这个难缠的对手,小宝贝是注定无法争到的了。
自己掷的点数,再难也要将其贯彻完。
忽然,穷奇觉出了哪里有些不对劲,他不自觉地伸出爪牙抓挠着自己的脖子。
那是渍豺的耳渍,在刚才的瞬间,渍豺用风灵附着到了穷奇的脖子上。
穷奇边挠边说,这么多旭过去了,怎么六浊还是这些下三滥?
不守信的才是下三滥。——渍豺顺口接了一句。
穷奇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抓挠,边挠边骂骂咧咧地说,这就是我不爱与你们六浊打交道的原因。
渍豺不理会穷奇的谩骂,重重地将耳磬在地上一砸,接着便只是用重掌去击磬。
咚咚——
耳磬发出让穷奇终生难忘而又欲罢不能的魔音。
穷奇只觉沾在自己脖颈上的渍垢像是会跳舞一样,开始欢欣鼓舞上窜下跳起来。
穷奇的身上以脖子为发源地,自上而下地开始了一次********的盛宴。
他抓耳挠腮,他抱头鼠窜,他躺在地上直打滚,然而无法缓解这种不能言状的痛苦。
渍豺丝毫没有因为穷奇的惨状而收手,咚咚咚,敲得更起劲了。
穷奇狠狠地伸出利爪向脖颈上挠抓着,淋漓的鲜血打湿了后背上的毛。
强技乃使其屈战,奇技乃使其自残。
当穷奇的后脖梗开始火辣辣地作痛之时,这时他才稍微感到了一丝舒爽。
趁着这股舒爽的劲儿,穷奇一个箭步跃起,端起两个镲钹便向渍豺削去。
渍豺仍然毫无惧色,只顾着击打自己的磬。
穷奇不由分说地冲了过来,他一跃而起,自上而下地拿着镲钹去削渍豺的脑袋。
如果不出意外地话,渍豺必定身首分离,因为他压根儿没有躲闪的意思。
穷奇还未削中,脑海中便已浮现出渍豺脑袋滚落的样子,那脑袋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想必是极其赏心悦目的。
哪知,当穷奇还沉浸在幻想之中时,镲钹那尖锐的撞击声将他拉回了现实。
哐嚓——镲钹再次削到了渍豺的耳磬之上。
穷奇一愣,他明明瞄得很准啊,那镲钹的去势必定是渍豺的脖子啊,到底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没有兽能告诉穷奇是怎么回事,因为随着那一声尖锐的削磬声袭来,穷奇便被笼罩在了一片黄色的耳渍之中。
穷奇连忙闭上了口眼,他知道这些东西的危害。
然而渍豺竟然从他的下方直攻上来,一掌便抓住了他的腹部。
穷奇很是纳闷,这完而且全没道理啊。
攻向渍豺,击中耳磬,耳磬却变成了渍豺。
只有一种可能,在他刚才攻过来的时候,渍豺借着耳朵里的黄雾将自己与耳磬进行了瞬间互换。
好凌厉的步伐,好狡猾的手段!
穷奇就在被抓的这一瞬间,竟然想了这么多,然而再不能继续想了,因为渍豺跃起的目的,是在另一只手上。
渍豺的一只手抓住穷奇的腹部,另一只手正去锁穷奇的咽喉!
穷奇当机立断,一脚蹬住耳磬,迅速向空中一跃。
嘶——
只听一声柔软而又清澈的声音从穷奇的身下传下,由于他急于挣脱,他的腹部已被渍豺抓出了三道血指痕。
穷奇这下真的愤怒了,归根结底,并不是由于受伤,而是刚才又一次沾到了那一片黄雾般的耳渍,要知道,那耳渍钻入伤口的感觉,可是另外一种极致的痛苦体验。
穷奇只恨自己为何招惹如此难缠的对手,痛苦与难耐令他迅速忘记了自己的存在,他索性把自己当作一块巨石,毫无顾忌地俯冲下来。
对他来说,能取胜的唯一关键,便是他的凶猛,而猛,则是不顾一切的狠劲。
穷奇此时有所防备,他知道渍豺也许会再使用那一招黄雾瞬换,于是,他一边佯攻向渍豺,一边看紧耳磬的方向。
一个花样,只能用一次,一个伎俩,只能用一回。
然而穷奇这回又算错了。
因为渍豺并没有换,他只是再次地抛出他的黄烟耳渍,将自己隐藏了起来,穷奇一见渍豺放出黄烟,便抬脚路踢向耳磬,像一块巨钟一样笼罩下来。
哪知,脚被耳磬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