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奇陡然出手,便吃尽了苦头。
孰湖和赤骥,此二马一马为火,一马为风,同时出手,竟然各自占得先机。
穷奇怒从心头起,从腋下舞出那两片钗钹,摆出架势,正式开战。
只见亮起宿脉的穷奇又是一声怒嗥,将身上的雷灵集于钗钹之上,舞了几下,便作势要向赤骥再次冲来。
赤骥不慌不忙地看着穷奇,心下还在盘算着是否继续用刚才那一招快速闪避。
耳边的枫叶镖已经准备就续,只差穷奇飞来。
这次定给他来个全身挂彩。——赤骥在心中这样快乐地想着。
然而,穷奇此番竟然换了方式。
他只是佯装向赤骥攻来,自己的身体却突然后退,双翅也向后突进,攻向了后边的孰湖。
孰湖尽管快手搭箭,却不料他竟然突然改变了方向,做错了预位判断。
穷奇依样学样,学着孰湖先前从后面攻击他的那一招。
用了多少招,就失了多少招,中了多少招,就学了多少招。
孰湖知道自己此箭射出,必为不中,但是由于手快,箭已经脱手。
那箭擦着穷奇的头皮飞过,穷奇甚至还看着飞过的箭笑了一下,吹了吹箭矢上带着的火烟。
接着,穷奇的翅膀便率先袭向了孰湖。
孰湖失去此回先机,只好退避,继续找时机搭箭。
赤骥也因此不得不改变自己的策略,这一思考,便拉长了斗战的节奏,再加上眼见孰湖被侵,心下正焦,便不假思索地甩出枫叶镖。
穷奇早有准备,拿钗钹悉数抵挡,丝毫不怵。
孰湖挪移几下,虽不致于让穷奇伤到,然而却是再也没有了射箭的先机,因为他看到穷奇那硬挺的翅膀竟然是带着刀刃的。
穷奇见这一招刚刚偷学到的以退为进竟然让二马失了先机,于是心下大悦,鼓着发光的宿脉,继续进攻。
一时间,那穷奇边打边退,几番旋转身体,搅得孰湖已然不能拉弓。
而穷奇又用那钗钹防御着赤骥攻上前来的枫叶镖,玩得不亦乐乎。
这穷奇越打越有自信,边暗中调用雷灵,边让自己的身体左右旋转,孰湖的弓箭与赤骥的枫叶根本不时不能近前。
孰湖用长弓招架着穷奇发出的雷箭,想着自己就算有机会射箭,也是无法阻止穷奇那凶猛之势,于是索性将弓舞在手中,奋力抵挡。
那赤骥见自己的枫叶镖被穷奇一一弹开,顿时一筹莫展,但仍然不能让穷奇发现他的顾虑,依然将红枫舞作飞花,片片似穿梭般突进。
穷奇此时已然确信自己身上上并未中毒,索性大开宿脉,身上的的光亮陡然刺眼,紫漆漆的身体在此时格外惊骇,一黑一白的双翼仿佛两片风云异变的云彩,在自我吞噬。
见穷奇已恢复灵力,那孤峙也壮起胆子鼓动了自己的宿脉。
孤峙的长棒上顿时缠满了电藤,逼得黄蜂无法近前。
而那孤峙竟然将长棍在身后的鼓上猛敲着,想再次用雷痹鼓将众兽震晕。
是雷痹鼓!——青骐对渠黄喊道,快将耳朵捂住!
渠黄收起黄蜂,黄蜂在他的耳边舞动着。
渠黄说,没事,我已经听不到了。
而青骐扯下脖子上的青丝围巾,迅速裹到了自己的耳朵边,那青丝巾竟然出乎意料地长,在头上围了几圈后,依然还有几尺吊在手上。
青骐顺势将青丝长巾甩出,一把缠住了孤峙的木棒,以免孤峙再次拿它去敲身后的鼓。
孤峙被青骐缚住,拽也拽不动,扯也扯不开,眼后要再次失去战机。
那渠黄已经再次发动群蜂跳着圆圈舞飞向了孤峙。
孤峙急中生智,抬起脚,试图用自己脚爪抓断青丝长巾。
这一招已经被青骐看透,青骐在他的脚伸起来的一刹那,猛然卸力。
孤峙单脚立地再加上力道反冲,一个趔趄便要摔到后面去。
哪知这时穷奇边打却边飞了过来,竟然从后面扶起了孤峙。
谢谢啊——孤峙连忙回头向穷奇道歉。
哪知穷奇扶着孤峙说,我不是来救你的,我是来提醒你,别敲你的那破鼓了,我都快睡着了!
原来,这穷奇在孤峙敲鼓之际,打了几个盹,竟然被枫叶和暗箭所伤到了,又使孰湖和赤骥占了上风。
孤峙摸摸后脑勺说,哦,知道了,我再不敲了。
哪知话音刚落,渠黄的群蜂便一骨脑地扑向了穷奇和孤峙。
妈呀!——穷奇抱着头腾地一下飞上了天,拍几下蜂之后,继续向孰湖进攻。
孤峙也抱着头,缩成一团,便仍然让自己的全身充满雷灵,像是裹了一层防护罩。
青骐拿着青丝长巾舞动着,那长巾在手中瞬间又化成了鞭子,开始抽打孤峙。
由于青丝不能导传雷灵,所以孤峙拿青骐毫无办法,只得任她抽打。
孤峙在抽打中,慢慢挪移身姿,站了起来,舞着长棒,跳跃着,向渠黄和青骐攻回,以期挽回颓势。
就这样,孰湖与赤骥对阵穷奇,双方固着,青骐与渠黄对阵孤峙,陷入僵持。
此时此刻,天地间最为难也最尴尬的一个兽,便是奢厉了。
因为事情是因他而起,而众兽竟然现在你死我活地拼斗,将他晾在一旁,仿佛与他根本毫不相干似的。
世上有些事便是这样奇妙,逐鹿者常忘归路,折本者常失赌注。
奢厉内心极为矛盾,倘若他现在溜之大吉的话,那么势必对不起这四匹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