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客是怎样的一种斗门?——奢厉战战兢兢地问道。/
那当然是最好的一种斗门。——孰湖言语间,露出自豪的神情。
铭傲和旭客的区别就在于兵器的不同。——青骐帮着孰湖解释,不厌其烦地说道,铭傲的兵器是用来傍身,而旭客的兵器是用来掷射,故而要求旭客的行进速度快,能最大限度地摆脱对手并同时对对手进行打击。
青骐的一番话,让奢厉听得如坠云雾,他只是依稀听懂了一点,但仍然点点头。
旭客是阳光下奔走的行妖。——孰湖慢条斯理地说。
奢厉有些明白了,马族作为草食者,生在大荒这样的环境下,正面和虎族这样的肉食者相争,注定占不到便宜,所以逐渐发展出一种以行进速度快,从远处先发制人的斗门,称之为旭客。
我见识过了。——奢厉对孰湖说,旭客能在远处攻击敌手,可是这跟灭士又有何区别呢?不会仅仅是一张弓的区别吧?
孰湖轻蔑地哼了一口,从嘴里吐出两个字来,说道,无知。
奢厉有所不知。——青骐给他解释说,我们旭客虽和灭士一样可以远距离伤人,可是旭客不像于灭士追求华丽炫目的灵力幻术,旭客的招式简单质朴,比灭士追求更快速的移动作战,往往在斗战中,可以给予敌手最致命的一击。
哦。——奢厉听懂了,默默地低下了头。
你怎么了?——孰湖瞪着奢厉问,你怎么不说话了?
尽管你救了我,尽管你把旭客说得那么厉害,我还是想当一名铭傲。——奢厉怯生生地说。
谁让你当旭客了?——孰湖腾地一声站了起来,骂道,不是你好奇地发问,谁会告诉你这么多!
那你不问我的斗门,我怎会好奇你的斗门?——奢厉立即回应。
我不关心你,我会问你的斗门?——孰湖也立即问。
关心没看出来,嘲讽倒是挺多。——奢厉毫不示弱。
真是不识好歹!——孰湖扭过头去,再不多说一句话。
咦?——青骐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说道,好端端地,怎么吵起来了?大家萍水相逢,应该做朋友嘛!
我和这小精兽斗门不合,做不来朋友。——孰湖气呼呼地说。
意见可以调合,个性无法磨合。
奢厉心头有些难过,没想到本来融洽的气氛变成现在这样,他有些自责,怪自己太冲动,说了不该说的话,于是呆呆地立在一旁。
一时间,屋子里就像冻结一般。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声音打破了沉默。
你和孤的小宝贝儿不合,那就把他还给孤吧。——穷奇那雄浑而又粗旷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奢厉的头皮一阵发麻,本以为自己已经安全,然而现在瞬间便陷入了一种强制的恐慌。
孰湖和青骐也异常紧张,两人对视一眼,孰湖顺手抄起长弓准备迎敌,谁也没有料到,凶险来得如此突然。
孰湖示意大家不要出声,听听门外的动静再随机应变。
还不开门?——门外是孤峙的声音。
看样子这两兽已经全部追踪到了。
青葵小筑仅是孰湖和青骐二兽幽会之所,搭建简单,设施简陋,根本没有什么地道和后门,他们无处可逃。
孰湖走上前去,吱啦一声,推开了门。
门口只站着孤峙一个,孰湖四下看看,没有穷奇的身影。
你们是如何追到我的?——孰湖仍然对这个问题最感兴趣。
当然是你身上的葳泥了。——孤峙说,穷奇高士故意抓伤你,就是为了让你去葳泥潭封伤。就算你知道我们虎族天生嗅觉灵敏,但你未必知道葳泥是我们开明神王禁侍的意义。
有何意义?——孰湖不解。
孤峙脸上漾起一层无奈而又羞愤的表情,那表情转瞬即逝,随即便回到了刚才的不可一世,然而他只是沉默着,并没有回答孰湖的问题。
嚓啦啦!——只听青葵小筑屋顶上一阵巨响,小筑的屋顶上的几块葵花掉落下来,赫然出现了一个大洞,穷奇从屋顶上跳进了屋里,站在了孰湖身后。
孰湖连忙回防奢厉,但是穷奇似乎离奢厉更近一点,青骐也没能一把拉过奢厉。
奢厉就像一个孤岛一样,被穷奇的蛮威隔离出一面海域,没有兽敢靠近他,也没有兽可以靠近他。
穷奇冲孰湖示了一下空掌,欲拒还迎,那意思便是说,此时此刻,孤才是这屋子里的王,一切听孤指挥。不听的话,孤自有蛮王之罚。
奢厉此时已经面无血色,他知道在劫难逃,已无力回天。
奢厉重重地咽了一口唾沫,他感觉到嗓眼里一阵刺痛。
真正的危险,就连呼吸都显多余,就连吞咽都觉累赘。
时间又好似静止了一般,这次并非像刚才冷场般地冻结,而是像是施了定身术般地暂停。
因为每个兽,都强烈地听到了自己从胸腔里喷勃欲出的刺耳的心跳。
不就是当开明禁侍时吃的第一顿餐嘛!——穷奇撇撇嘴,打破了沉默,看着孰湖身上的葳泥,深呼吸了一口,说,没什么好保密的,虽然,那味道,死也忘不了。
孰湖听罢,又羞又恼,后悔自己自作聪明地去葳泥胡封伤,而且还自以为是地想到虎涎是穷奇用来定位追踪他的,更为懊恼地是,自己竟然剪了尾巴还被穷奇追踪到。
这大概是他这辈子最黑暗的一天了。孰湖在心里厌恶自己。
然而现在并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