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是面孔凶猛,韶华狰狞啊。——那褐兽笑着回答。
奢厉皱着眉头,一听这兽不打算说实话,便对孰湖说,要不,我们走吧。
哪知这话被褐兽听到,他说,想丢下我就这么跑了?没那么容易。
孰湖料到可能会有一场恶战,暗暗地握紧了手中的弓箭。
褐兽看了看孰湖的手说,不要紧张嘛!我只是想和你们同去。
你问都不问我们要去哪儿,就想同去?——孰湖已经搭弓控箭,准备举手攻击。
你问都不问我知不知道你们去哪儿,就想攻击?——那褐兽说着,一低头,将耳毛一甩,那耳毛像鞭子一样,瞬间缠住了孰湖搭弓的双蹄。
只是嗖地一声,孰湖居然没有反应过来,就这样僵着两只手,被褐兽的耳毛绑住了。
孰湖看了看奢厉,奢厉也目瞪口呆了。
你要干什么?——奢厉问褐兽。
要和你们一起去看师傅。——褐兽头一仰,将耳毛从孰湖手上抽掉,孰湖手中的弓箭应声倒地。
师傅?——奢厉吃了一惊,你是说……
泪貙。——褐兽一字一顿地从嘴里吐出。
雾蹄谷谷口的溪流旁,六浊围着倒地不起的泪貙,旁边站着手足无措的孤峙。
看见奢厉一行兽快速奔跑过来,六浊几兽自动让开一个缝隙。
泪貙脸上全无血色,唇白口干,气息全无。
奢厉扑到泪貙面前,跪倒在地,他摇晃着泪貙的身体,大喊道,师傅!你快醒醒啊!
没用的。——汗狼悠悠地看着奢厉说,六弟刚才用恢复术治疗,也没有效果
让我来看看。——那褐兽自高奋勇地说。
狞,你怎么来了?——溃狈看到褐兽,毕恭毕敬地行着礼。
那褐兽并没有回答溃狈的问话,只是蹲了下来,将泪貙的身体翻了过来。
呈现在众兽面前的,是泪貙后背上的点点斑点。
狞收起他那玩世不恭的表情,郑重其是地盯着泪貙的后背看着。
越来越黯淡了呢。——狞默默地说。
什么越来越黯淡了?——奢厉连忙问。
命数斑。——狞一脸的担忧。
那意味着什么?——奢厉不解。
当然是死亡了!——狞说着,拍了奢厉的脑袋一下。
不!不会的!——奢厉大喊道,师傅不会死的!
此时此刻,奢厉像是所有的失孤的弃儿一样,无法接受既定而又无力回天的命运,只有拿自己声带发泄的可怜资格。
狞没有答理奢厉的声嘶力竭,而是轻轻地拿起了泪貙的毛笔。
哭泣要是有用,山川河流早已能让盘古大神复活了。
狞举起毛笔,瞬间亮起自己背上的雷灵,只见笔锋顿时腾起一团紫光。
狞用毛笔在泪貙的后背上描着斑点,那斑点随着狞的勾勒,越发漆黑。
这样便能有用吗?——奢厉止住哭泣,好奇地问。
这样当然不能使师傅复生了。——狞回答道,不过可以缓解她魂魄消散的速度。看来,这几日,我得留在这里给师傅采药了。
嗯!——奢厉一听,觉得有希望,重重地点了点头。
溃狈见狞已经控制住了局面,立即转过头来恶狠狠地对孤峙说,该到我们算账的时候了!
孤峙有些释怀又有些凝重地摊开手说道,求之不处,放马过来吧!
六弟,你可别忘了。——涕熊一脸疲倦地说,他可是我的对手。
要不是他的扔过来的哨棒,三姐不会这样!——溃狈交愤填膺地说,我要为三姐报仇。
可是你难道忘了六浊的规矩?——涕熊说。
难道你忘了之前三姐给我们说过什么吗?——溃狈说,这孤峙摆明就是为了挑拨我们和虎族矛盾而来挑衅的,我们六浊不要上这个钩入这个瓮!
涕熊听了,沉默不答了。
咣铛——
涕熊将手中的石矩扔给了汗狼,汗狼一把接住。
汗狼竟然走到孰湖面前说,怎样?我们还打吗?
涕熊看到汗狼的举动,傻了眼,无可奈何地摇着头。
渍豺笑着对汗狼说,你误会二哥的意思了,二哥是想让你帮忙对付孤峙呢!
哦!——汗狼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冲孰湖歉意地点点头,便走到了孤峙面前。
等等。——孰湖叫住了汗狼,说,给我把我身上中的汗术解开。
你现在可否还有流汗症状?——汗狼问孰湖。
孰湖恍然一下,想了想,说,好像没有。
那就是了。——汗狼给孰湖解释道,你中的是我的十仞九丈八尺七寸六分五厘四毫三丝二微一忽冷汗术,只有你离我的距离在十仞九丈八尺七寸六分五厘四毫三丝二微一忽之外,你才能感到身上流下的冷汗。
奢厉听了心中一惊,这汗狼果然对孰湖作了术,而且这术竟然差点害死自己的性命。
小因铸大果,恶缘结暴行。
我不管你那个是什么术。——孰湖说,总之帮我解开。
汗狼晃晃手中的石矩,说,想解此术,需用铁规石矩,可是铁规在二哥手中。
汗狼刚说完二哥,哪知涕熊便恶狠狠朝汗狼瞪了一眼。
汗狼晃晃石矩安慰孰湖说,容我打完这次再说。
之前奢厉得知狞也是泪貙徒弟之时,便将六浊并没有害二马的事实向孰湖澄清了,因而孰湖此刻没有了对六浊的怨恨,只好乖乖地站在原地,等待着六浊居士和孤峙这场战斗的结束。
于是,涕熊、渍豺、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