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张狂的男人及一脸抱歉的红姑,任亚旋淡然笑而不语。将手里的银两细细把玩着,纤细的指尖在元宝上端打着圈圈。半晌才慵懒地开口问道:“红姑,你没告诉他我收费很贵?”一曲千两,放眼天下,也只有她敢开这口。
红姑仍有些防备地看着雷爷,正想回任亚旋的话。
雷军冷哼一声,从怀里掏出一打百两银票,财大气粗道:“这里共有千两有余,买你一夜。够你用上一些日子了!”千两有余,在他看来,何止只是用上一些日子。普通人家来说,每月用银不过十来两。这里足足千两有余,她定能见钱眼开。
扬了扬眉,任亚旋有些无聊地使唤道:“红姑,劳烦你数数。”
红姑脸色古怪地看了任亚旋一眼,倒也是摸不着她心性如何。接过雷爷手里的银票便细细数了起来。
雷爷因任亚旋的话像受到了侮辱般,重重地哼了一下。便坐在倚兰阁的圆桌旁,恼着任亚旋的不知好歹。这么厚一摞票子,只多不少。别的女人总是欢天喜地地收了起来,她居然还命红姑给她数钱。
不一会,红姑便回道:“旋姑娘,这里共一千二百两票子。”
任亚旋坐了起来,抚了抚微微凌乱的发丝后才说:“那千两银票,红姑你就代我收下。至于那二百两银票,咱就退还给雷爷。”
“是。”红姑客气地应了声,倒也不贪心,从手里取出二百两银票便搁在了圆桌上。
雷爷的脸色变了又变,从来在他这里掏出的银票只出不进。这小娘们几个意思?还嫌他钱腥不是!?
任亚旋正眼也不瞧他一眼,只是让红姑去取把琴过来。
红姑正要去取,雷爷一把抓住了红姑的手臂,有些不怀好意笑道:“听曲子这种文绉绉繁缛的事情咱就省了吧!”
“雷爷请自重。”红姑正色道:“旋姑娘栖身我金玉欢阁,是以千两一曲为酬,并不是以色侍他人的花娘。”
“千两一曲!?”雷爷显然有些吃惊,什么样的曲子这么金贵值上千金!?
任亚旋收好把玩的银锭子后,也坐到了圆桌旁:“银两入了我口袋,便是不可能吐出来的。雷爷要是听曲,那我就让红姑差人送琴过来。若不是听,门口在那,也不便相送了。”意思很明显,你要听就听,不听就滚蛋!
虽然长相不好,亦好0 色。雷爷却也不是愚昧之人,又怎么会听不懂任亚旋的意思。顿时横眉倒竖,脸上凶狠之意很是明显:“老子既不听曲,也不出去!今夜里,就要睡你了!识相点,还能免皮肉之苦!”
“雷爷,扬城岂是没王法之地?任凭你家财万惯,也抵不过抄家灭门吧?”天子脚下,岂容他人放肆!
雷爷嗤笑一声:“王法!?你跟大爷讲王法!?前两日扬城的百姓官才毕恭毕敬地往我府里送上罕玉观音一尊。在扬城,大爷我就是王法!”
狗官!
任亚旋目光闪了闪,倒也不畏惧雷爷的张狂。不讲王法,那就给他讲讲土匪头子吧!
“雷爷可知琼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