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摸上她苍白的脸.如同一条吐着信子的冰蛇在一点一点舔舐着她的脸.语气却轻柔得仿佛情人间的呢喃.“你忘了吗.你还有丈夫、孩子.你嫁给了季子棋.那么他们呢.你都不打算要了吗.”
颜柯.我就不信你能狠得下这样的心.丢弃你的血亲.丢弃你六年的生活......
她看不清他的神色.似有心疼.似有嘲弄.似有心痛.她避开他的眼.不想分清他此刻的复杂.只想尽快结束这一场变相的折磨.淡漠的肯定道:“他们会尊重我的选择.”
他的手猛然一顿.一时哑口.类似于痛苦的神色在墨瞳中一闪即逝.脱口反问道:“他同意.你的丈夫同意.”
手不受控制的捏上她细长的脖颈.低吼:“他竟然能同意你想离开就离开.颜柯.你六年前不惜离家出走.就是为了跟着他.如今.却又为了一个季子棋那么轻易的离开丈夫和孩子.你嫁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你怎么能那么不自爱.”
颜柯呆呆的看着他满脸怒火的模样.忘记了反抗.他竟是这样以为的吗.他以为她的离开是为了跟晓东在一起.他以为她是个可以随便抛弃丈夫和孩子的恶毒女人.
“呃.”
轻微的一声打破了顾掣峰的魔障.他猛然松开手.颜柯脚下一软.蹲在墙边抑制不住的咳了出來.眼泪也随之落下.
“对、对不起.”顾掣峰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到了慌乱.见她面色绯红.分明就是被掐时憋气憋的.她白色的脖颈上清晰的红指印让他心疼.
他紧紧地抱着她.喃喃自语一般.“对不起.小柯.”他吻上她含着泪水的眼帘.见她傻愣着沒反应.终是一叹.“你为什么总是那么倔强.倔强到..”
倔强到我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顾掣峰.”颜柯思绪烦乱如杂.他怎么可以这样.
使劲的推开他.瞥见他脸上的心疼.只觉得讽刺.冷冷的一笑:“你凭什么管我.你以为自己是谁.我想要嫁给谁是我的事.根本就与你无关.”
他为什么要來管她.凭什么.前夫吗.他有自己的妻子.还有......还有红粉知己.他凭什么來管她.
“与我无关.”顾掣峰刚消下去的内火再一次燃烧起來.这女人.为什么总是不肯服软.顾掣峰扯出一笑.“看來颜小姐记忆力确实不太好.我想我们有必要再好好熟悉熟悉.”
颜柯想起上次他的所谓的熟悉.差点“羊入虎口”.脸色一白.狠瞪着他.却正好撞上他的怒火.“与我无关.我的床伴要嫁人了.颜小姐.你说与我有关.无关.怎么着也得准备一份厚礼吧.”
床伴.他在心里就是用这么肮脏的词來定位她吗.也是.送上门的女人嘛.不是床伴又是什么.
心尖痛到麻木.口中不服.讥笑道:“是啊.顾总说得真好.前几天我确实被狗啃过.正考虑要不要打疫苗呢.”
又看了看.他还挟持着自己的手.冷笑道:“请问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不要耽误我治疗的时间.我怕得狂犬病.”
“你说谁是狗呢.”顾掣峰被激怒.
颜柯幽幽一笑.“你可别对号入座.我什么都沒说.顾总被待会儿又给我冠上个什么罪名.那我可就真的万死难赎了.”
心里却暗自焦急.两人进來这么久.宴会应该快开始了.要是季家的人待会看不到他们俩.还指不定会怎么想呢.
开开合合的小嘴.吐出來的字眼.闹得人心头痛.眼睛死死地盯着她.似要把她挫骨扬灰.颜柯再一次开口.“你放不放.”
瞥见她观望门口的一眼.福至心灵一般.吐出两字.“不放.”猛然俯下.堵上了那气人的小嘴.手臂渐渐收紧.
“唔……顾……掣峰……你……放开……”
她沒想到他会大胆至此.这是季家.这是厕所.外面还有宾客无数.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干出这种事.
口中只能发出不满的嗯嗯声.手使劲的拍打着他结实的身.然.一个不注意.却让他有机可趁.狡猾的舌溜了进去.肆无忌惮.
“你……唔……放开.”
“嗯.”唇角一痛.顾掣峰不得不放开手中的娇软.
颜柯靠着墙.气喘吁吁.清亮的眸子盯着她.似要喷出怒火.一向伶俐的嘴说不出骂人的话.到头來只有一句:“顾、顾掣峰.你混蛋.”
她戒备的样子像只受惊的小鹿.黑溜溜的眼浸出水花.在灯光的映衬下越发的晶亮.透着一丝楚楚可怜.娇俏的脸上仿佛涂了一层殷红的的脂粉.如同夕阳西下时的晚霞.璀璨夺目.可以映红整片天空.
顾掣峰盯着她红润饱满的唇.刚刚被侵袭过.透着些光泽透亮.眸中一暗.全身的热气下涌.他暗自咒骂.妖精.
不着痕迹的吸了口气.压下心口的涌动.双手捧住她的头.颜柯使劲的挣扎.挣脱不得.只能由着他.一双眼睛却依旧不满的瞪着他.
顾掣峰莫名的心情好起來.对上她愤怒的眼.无奈的将她抱紧又松开.嫌弃似的将她从抬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在颜柯再一次发火之前.开口道:“以后别这么穿.大庭广众的.你看看自己穿得像个什么样子.”
裙子才过膝盖.领口开的那么低.一边的肩带根本不足以挂住整个裙摆.白色衬得她像妖精.一点都不好看.难看死了.
颜柯被他的话弄得一头雾水.脑子里混混乱乱的还是刚刚他的舌随意搅拌的场景.听着他鄙夷的口气.不自觉的哼声道:“我好不好看要你管.”
“嗯.”顾掣峰的思绪还停留在她的装扮上.根本沒听清.谁知颜柯却以为那是威胁.又怕他强吻.赶紧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