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免免走后,郁离拿起之前丌琪给他的哨子,他说一旦到了最后关头一定要飞鸽传说给他,他会火速赶来。
郁离吹响了哨子,如同鸟鸣般清脆的声音在林中响起,传了很远很远,不多时一只信鸽落在门前,那信鸽身形矫健通体全白,一看便是宫中饲养的上品,他将写着“替我照顾好免免”的字条绑在鸽子的腿上,温柔的抚了抚信鸽的羽翼,一扬手将其放飞了出去。
此时的风正朝着山那边的方向徐徐吹拂,湖面上的水流跟着风的方向缓缓奔跑。
郁离的胸口似有团火在燃烧,整个心肺如万箭穿心,他咬住下唇强忍着身上的痛向竹排的方向走去,每走一步便有鲜血从嘴角涌出,滚烫而又鲜红的落在这片他和朱免免第一次来的地方,犹如烙印一般灼烧着这片土地。
风吹得树叶哗哗作响,似在挽留,又似在送行,他平静的坐上了竹排,留恋的望了望那座竹楼,最终还是割断了拴在树上的绳子,风吹拂着流水,流水带动竹排向着湖心漂去。
竹楼渐行渐远,他忍着剧痛一遍一遍回想他和朱免免的故事,初遇时脏兮兮的她,哭着说不吃胡萝卜的她,扬言要保护自己的她,在红叶谷掉入湖里的她,连夜起来去做糯米饭的她……
单是想着她的模样就觉得很幸福,他抬手将捆绑竹排的绳子割断,绝决而不留后路,只一瞬,流水便把竹排冲散开来。身上的疼痛犹如万千蚁虫在啃噬,就连意识也在一点点的消失,“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慢慢的,直到连她的笑容也消失在黑暗里……
湖面恢复了平静,被撕裂的竹排三三两两的顺着水流漂向远方,而视线中再无郁离的影子,一切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到达面馆的朱免免,听到急促的马蹄声在身后响起,她好奇的转过身去,想知道谁这么着急的赶路,一回头,却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在马上疾驰。
“奇怪,好像是丌琪和魏末末?”朱免免挠了挠头,将包好的面条抱在怀里,“婆婆,哪天你愿意了就搬去和我们一起住吧。”
“傻孩子,快回去吧,我在这住的挺好的。每天这样忙忙碌碌的就好像他还在身边一样。”停下了手里的活,老人家将朱免免送出了面馆的门。
眼看都要中午了,想必郁离也该等急了吧,她坐上兔德华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不知道为什么,总想快点回去见你爹爹,娘亲是不是依赖性太强了。”
朱免免抿嘴而笑,自己都不明白的事情,肚子里那个又怎么会懂,还是早点回去吧,“婆婆,那我先走了!”
回去的路好像变得漫长起来,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让人不免觉得有些烦躁,就连兔德华都有种莫名的躁动,小路上的两排马蹄印,越是沿着它们走心里就越发不安起来。
远远望去,小竹楼越来越近,她满怀着喜悦,可门口等待她的却不是郁离……
朱免免内心急切的下了马,却还是一脸微笑的问他们,似乎在极力抵制内心深处的某种想法。
“你们怎么来了,他呢?”
“免免你听我说。”
丌琪向前想要握住她的手,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保证把那句话讲完,可朱免免却笑着避开了她,双目巡视着四周继续问:“郁离呢?郁离去哪了?”
见两位好友犹犹豫豫,心中的不安便越发的强烈。她迅速上楼,搜索了每一个房间,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没有任何异样却唯独少了郁离的踪影。心突然像是不会跳动一般,她极力的去否定内心的不好念头,踉踉跄跄的下了楼,再次去问他们二人。
这一次,她迅速的冲回丌琪的面前几乎在哀求:“告诉我,他在哪?”
“他走了……”不忍去看朱免免的模样,丌琪低下头神情悲伤。
“走了?去哪里?”丌琪只是落泪不语,朱免免急的冲他吼:“你说啊!”
朱免免抓住丌琪的胳膊,那种不祥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又转过头去拉魏末末:“巍,你告诉我郁离去哪了?你一定也知道对不对?求求你,告诉我,告诉我!”
“郁离他——死了……”
魏末末强忍着心中的悲痛,硬生生讲出了那个字,而短短的三个字犹如晴天霹雳震得朱免免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整个人像失去了魂魄一般,她双目圆瞪、空洞而美艳光彩,一瞬失去了所有的表情。
“呵呵呵!你们在骗我,你们两个演的一点都不像。”有些诡异的笑声从朱免免的口中传出,两人想伸手扶她起来却被狠狠的甩开。
“别碰我,你不是丌琪,你也不是魏末末,你们只是长得像而已。郁离不会死的,他这么可能会死,我们说好中午一起煮面,说好的……我们……说好的……”
朱免免嘴角带笑冲缓缓的从地上爬起来,像个行尸走肉一般自言自语:“说好的……我们说好的……一定是我哪里走错了,这里不是红叶谷,你们也不是丌琪和魏末末……”
“免免!”
丌琪和魏末末还想跟过去,却被朱免免一个眼神瞪了回去,她恶狠狠的咆哮道:“别跟着我!谁都不许跟着我!”
“一定是走错了,他不可能不等我回来,不可能的……”
跌跌撞撞的原路返回,反反复复讲着那句话。似乎只要她再一次从红叶谷的入口进来就能看到郁离站在竹楼前等她,她是如此的相信以至于重新踏进入口的时候依旧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