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出神地望着半晌沉默无语,只顾低头绞着被角的汐月,她的凤冠已然除去,一头乌丝就那么披散在巴掌大的小脸上,楚楚动人。
今日这大红的帷帐,大红的绣着龙凤的锦被,愈发衬托出那汐月洁白如玉的肤色。
燕王忍不住心旌荡漾了,目光越来越迷离,眼看着燕王又忍不住把脸凑上来了,汐月赶紧叫了声:“哎呦,我的脚好痛!”
“怎么了?我看看!”燕王就要埋头查看汐月包着像是粽子一样的脚。
“哦,不用了,不用了,又好像不怎么疼了!”汐月见燕王终于转移了视线,赶紧说。
燕王这才反应过来这古灵精怪的丫头是在有意转移他的注意力。
“呵呵,不就想亲一下吗?有你这么紧张的吗?这洞房之夜,不能圆房,难道连亲一下也不允许了吗?安安为什么要这么小家子气呢!”燕王又重新凑到汐月跟前,在她的耳垂下低声打趣道。
他灼灼的气息拂过汐月的耳根,让她好不痒痒。
“王爷!”汐月的脸都红了,嗔怪道:“你怎么这样啊?”
“你到是说说,那要哪样啊?”燕王依旧一脸混不吝的模样,让汐月觉得抓狂。
“你能正经点吗?你该不会是返回来就是为了这般欺负我吧?”汐月故意崩起了脸,嘟起了嘴。
燕王看着她的样子着实感觉好笑。
开心的她,生气的她,哭泣的她,甚至暴跳如雷的她,哪个角度都是那么令人着迷,哪个角度都是让人发疯般地爱着!
“哈哈,别把本王想的那么不堪,本王又折回来可不是冲着占你便宜来的,我是给你送信来的,刚才在我书房的几案上看到了这个!一封来自南京城的信!”燕王拿出信,在汐月的面前晃了晃,汐月赶紧伸出手去抢。
南京城的信,会是谁的呢?她无时不刻不再思念那里的人吗?燕王见汐月急切的眼神,心里不禁酸酸的。
燕王见汐月伸出手抢,从床榻上站了起来,故意躲闪开来,汐月扑了个空。
“还说你不是欺负我呢,连信都不好好给我!”汐月皱了皱眉头。
“要信,可以啊!”燕王指了指自己的脸,“这儿亲一个,算是交换!”
汐月真是无语了,还说他不是欺负自己,处处想着法子要占自己的便宜。
“那我不要了!王爷自便吧!”汐月的眼神黯淡了下去,耍起了小性子。
燕王见汐月有些生气了,赶紧乖乖把信交到她手里:“我的好安安,你看吧!我不逗你了!”
汐月拿过信,这信还封的好好的,看来这燕王还是有些操守的,没有擅自打开自己的信。
汐月看着信封上那行‘沐汐月亲启’的娟秀小字,不知道是谁写给自己的。
汐月赶紧拆开来,信居然是白洛云写的,看到是她的信,汐月自是感慨万千。
信上白洛云还是为当年的事情充满了内疚,她说近来在那乡下过着心无旁骛的日子,葛将军也不必再为朝中的事情烦忧,一家人的日子过的还是不错的,自从那郡王府要追杀他们,被燕王的人暗中所救,并做了警告,这郡王一家倒也没再找麻烦,毕竟这葛云泰已经告老还乡,没有权势,在郡王眼中已经再无半点威胁可言。
信中提到尔青有些忙,很久才能回到乡下一次,去看他们,两人觉得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只要能安度晚年,家人平安康健,那就了无牵挂了,唯一让他们无法释怀的就是还得不到汐月的原谅,他们想在有生之年还能再见上汐月一面。
不难看出这信中除了满满的愧疚之外还有对汐月满满的思念。
汐月看完再也抑制不住,眼泪刷刷地往下掉。
燕王很是好奇,谁的信触动了她那颗孱弱的心?难不成是允文那小子?
燕王凑过脸去想一看究竟,谁知道汐月扔掉信,紧紧抱住了燕王,嚎啕大哭起来。
被汐月紧紧攥住有些喘不上气来的燕王,有些受宠若惊,即便是被汐月的双臂攥的呼吸艰难,燕王依旧觉得是种享受,舍不得放开。
这安妃什么时候这么报过自己?
汐月啜泣着,直到燕王终于因为有些窒息而剧烈地咳嗽开来,汐月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放开了燕王。
这白洛云和葛云泰之事一直是自己心里的疮疤,但是怎么样还是阻拦不了血肉情深,汐月清楚地感受到这被自己占据着身体的本尊内心是多么渴望着父爱母爱!
汐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做不到恨他们!
“安安,你能告诉本王吗?是谁的信,你为何哭,信上说什么了!”
汐月眼角还挂着泪,她从自己里层的衣服里摸出一条漂亮的红绳儿来,这绳儿的末端坠着的竟然是那块儿白洛云托自己交到汐月手中的羊脂玉玉葫芦。
拿出那块儿玉,汐月纤细的指头轻轻抚弄着。
“信是将军夫人写的!”汐月低声说了句,她还是喊不出娘亲两字来,只能用将军夫人代替。
燕王明白了,这汐月虽是嘴硬着,但是她内心还是极其在乎自己的亲生父母的,如若不是这样,她断然不会把这块儿玉贴身戴起来。
“你是不是想他们了,如若是这样,本王过段时间带着你去那南京城看望二老!”燕王猜出了汐月的心思。
“哦,不,不用了!”汐月心中想念他们,但是又怕见到他们,见到他们自己该如何是好呢?
“当真不用?本王看你刚才哭的惊天死泣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