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恋送走雷洛重新上楼的时候,莫菲菲正裹着睡衣坐在沙发上等她。苏恋跟她简单地解释了一下雷洛的来意,以及那辆意料之外的车,听完她的回复,莫菲菲难得地对她竖起了大拇指:“小恋,你干得不错,这车咱还真的不能白要。”
“你以为我傻啊!自然不会白要学长的东西,他赚钱也不容易,哪能都让我瞎败了。”
“要不是还有个现成leo,雷洛学长其实也不错,可惜啊可惜!”
闻声,苏恋颇为不满地横了她一眼,这丫头最近是什么都好,就是总喜欢拿她和leo的关系搞暧昧,其实,她和leo根本还什么都不是,就算是真的有意向发展,她也不喜欢总把leo的名字挂嘴边。不过,她也知道莫菲菲对自己没有恶意,所以也不想为这点小事就指责她,只不悦地耸了耸眉头,又意味深长地瞥了莫菲菲一眼:“是挺可惜的。”
打心眼里觉得雷洛是个好人,也有心撮合一下他和莫菲菲的,可是,一想到莫菲菲的病还有可能会复发,她就狠不下那个心。都是她最喜欢的人,谁伤心她也不乐意,所以,还不如就保持现在这样的状态,至少如果哪一天莫菲菲的病真的复发了,也不会再多伤一个人的心。
莫菲菲自然是不明白苏恋所想的,见她也感慨着,还以为她对雷洛也有那么一点意思,连忙又开始劝她:“我说小恋啊!咱可不能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你都有了leo了是不是?就放过人家雷洛学长吧!让他也有机会找个适合他的好姑娘,幸幸福福地过完这辈子。”
“知道了知道了,我保证,绝不会祸害学长行了吧?”
“这就乖了嘛!好好抓住leo比什么都要紧。”
白了她一眼,苏恋也懒得再解释她和leo的关系,只一脸疲倦道:“给,钥匙你收着吧!我去洗澡了。”
“我又不能开,给我干嘛呀?”
“我记性不好怕弄丢了,你帮我收着,我自己开就行了。”
“也行,去吧!洗洗完了好睡觉。”
伸着懒腰站起身,苏恋打着哈欠朝浴室走,摆了摆手算是回应着莫菲菲的话。莫菲菲看着她进了浴室,这才小心翼翼地收好钥匙,顺手捞起自己的那一份宵夜,也一脸疲惫地钻进了自己的卧室。
洗完澡出来,苏恋擦着头发进了卧室,刚坐到床头,不经意又瞥见那个神秘人送的礼物,她想了想,终还是放下手里的毛巾,小心翼翼地开始折礼物。
东西不算大,但包得很仔细,苏恋找来剪刀剪开了外面的包装纸,这才算看到内里的真面目。看到那个熟悉的包装盒的时候,苏恋起先只是愣了一下,片刻后,突然像被触了电一般大力地扔开了手里的礼物,然后,抚着胸口直喘气。
也不知是她扔出去的动作太到位,还说她扔出去的动作太不到位,总之,那还裹着包装盒的礼物落地后,不但没有被摔坏,还欢快地响起了她最喜爱的那首钢琴曲。柔婉的曲调,轻缓慢舒的音符,苏恋听着听着不禁泪流满面。
曾经,她也有过这样一个音乐盒,一模一样的款式,一模一样的钢琴曲,那是母亲留给她的最后一个生日礼物,也是支撑着她走过人生最痛苦的时光的精神支柱。大约是在她17岁的那一年,也不记得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总之,事儿不大,但二姐却发了很大的火,甚至将她的音乐盒直接从二楼掉到了游泳池。从此以后,她的音乐盒便散了架,再也唱不出歌。她曾试过找人修复,但没有一个人修得好,后来,她收好音乐盒的残骇,将它埋在了母亲的墓碑下,自此,再也没有听过这首钢琴曲。
她只对一个人说起过这件事,而且,只说过一次,没想到,他到底还是记住了。
宋天铭,宋天铭,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心口有点堵,苏恋捂着嘴痛哭失声,她都已经决定要放弃了,她都已经要开始新的生活了,可他为什么总是在这样关键的时候来提醒她的过去?不是不爱她吗?不是已经有了慕希雅吗?还来招惹自己干什么?难道,他也想像那些庸俗的男人一样左拥右抱?
憋不住,仿佛有一口浓痰在心口堵住了呼吸,苏恋流着泪,大力大力地朝自己心口上锤,锤到重了,锤到痛了,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开始随着那一下一下沉重的撞击而颤抖。终于,她满脸是泪地捡起了地上的音乐盒,疯了一般地冲向了阳台,当她毫不犹豫地将音乐盒狠摔了出去,那清脆的落地声,有如碎在她心头的一朵花,当即便撕了她的心,裂了她的肺。
哽咽着,她浑身都因哭泣而开始颤抖,不舍得,她又开始迫不及待地寻找着那个已被她抛弃的音乐盒,当她搜寻到音乐盒的残骇所在,却也看清了它旁边的那个人。
昏黄的路灯下,是他落寞而孤寂的身影。一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的耀眼黑眸,此刻冷若寒星。锐利深邃目光,似乎已穿透了时光,刀一般刺在她心头,给她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既使一身黑衣也难掩他此刻卓尔不群的英姿!
四目相交,是一眼万年的伤!
不近的距离,相隔太远的两颗心,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谁也没有动作,谁也没有说话,他们就那样痴傻了一般,静立在原处,俩俩相望………
当爱情一旦变成了习惯,一辈子也会摆脱不了。爱过的人,总会用心地记住她生命中出现的那个人,想忘也忘不掉………
苏恋有一万个拒绝他的理